众人这下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地方?
严肃端庄的营地,又是营地中的贵宾楼。来这里住的客人,大多都是公派出差,能在这个地方行房事……
最重要的是弄出昨晚那种动静。
昨晚那女人叫的每个字,隔壁两个房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相当放浪露骨,哀求,赞叹,狂烈……全都不加掩饰。
投诉客人的脸色这下青一阵白一阵。
商危成的名号他们可不陌生。
连温老爷子都对付不了的瘟神,他们更是没法开口,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毕竟全市那么多公共项目,都要他点头注资。一个话没把他哄好,工期可就无限推迟了。
而那边,安隐只想尽快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不出贵宾楼几步,那人就已经来到她身后。
“外甥媳妇,我给你解围,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安隐不说话,第一眼见这男人觉得惊艳,第二眼他在温家护着自己她也感激,可第三次,第四次,他的浪荡,他的随性在她眼里就跟温和礼一样的渣滓无异。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做出让全楼道听墙根的事,安隐直接对这个男人的好感跌到负数。
她在温和礼面前每次都装得住,可不知为何,一对上这男人就忍不住想讽刺。
“舅舅自己不知廉耻,我不幸被误伤,舅舅出来解释清楚是应该的,为什么还要我反过来谢你?”
商危成乐了:“不知廉耻?”
他身上气息一沉。深秋干枯的草坪上,一脚拦住她的去路。
“说说看,怎么不知廉耻了?”
安隐的身高,在他面前充其量就是只小鸟,两个人差距大得简直不像一个人种。
草坪不远处,同学正在集合。
老师在点人,安隐越走越急,而他却堵得更厉害,气息低沉。
“说道说道,嗯?”
安隐发急:“全楼道都听见你们…还不算吗?”
男人眯眼。
看来昨晚他不该答应宋储背这锅的。
不过看这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哦,做.爱就是不知廉耻啊?”
“难道我外甥没有让你爽过吗?”
商危成从来不是什么绅士。
他能凭一己之力让商家复兴,就注定他骨子里是掠夺的,是残忍的,不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安隐刺他一句,明显已经让他动怒。
而他动怒,轻轻松松就能逗得她气抖冷。
安隐现在也的确是气抖冷。
同学都在集合,结果她在这里被商危成堵得寸步难行。
昨晚他帮她在温思念手下逃过一劫的恩情也一下烟消云散。
安隐伸出手用力地在男人胸口一推——
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他推倒,不是打情骂俏,也不是撒娇,巨大的冲力和爆发力让187+的男人后退一步,但也只是后退一步。
紧接着商危成眸色狠狠一沉,反手控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在怀里,也是某种固定:“再对我动手?”
“信不信我当着你哥哥的面让你叫得比昨晚那女的还吵?”
安隐瞬间不动。
因为她看到,列队里,温和礼凉沁的目光,已经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安隐现在的角度,不动,就刚好隐在商危成的身影里。
动了,温和礼就会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而商危成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没有暧昧和挑逗。相反,他的话语是一股浓郁的杀气和凶戾。
毕竟安隐从一开始,在他心里的形象就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也不是学生、小孩。
能嫁进温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没点本事,安隐此时在他的眼里多半就是个王者段位的“小姐”。
保留着这种印象,商危成言行之间自然不会对她尊重守礼。
甚至相当地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