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敢提出质疑,只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肉眼可见的,云望舒平静下来。
云静姝始终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明白她这个二哥在干什么。
云望舒摸了摸云静姝的头发,缓声道:“这次去临阳县,你和我一起吧,正好我们去澄清一下你与荣方锦的关系问题。”
云静姝虽然不明白,却敏锐的察觉到他已经消气。
就听云望舒又说:“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两盒巧克力,还有一件大衣,去看看。”
云静姝彻底放心了。
二哥虽然有点吓人,但是其实对她很好。
小时候他有个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会一股脑塞给她。
就是过年的压岁钱,自己拿到手上,转身就能给云静姝。
长大以后虽然不常回家,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新鲜玩意儿。
只是——大哥已经这样了,二哥还有空准备礼物吗?
云静姝小小的疑惑了一下。
云望舒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很早之前就买好的。行了,看完了就去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出发。”
……
萧明泽的判决书下来以后,整场案件都尘埃落地。
除非所有人都眼盲心瞎,否则萧明泽绝不可能翻案。
也正是判决结果下来的这天,陆家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客人。
是白鹏。
白灿灿的父亲,那个没了女儿、又被打倒,痛苦了好几年的老师。
萧明泽被审查,他被打倒那件事也旧事重提,最后给出的结果是白鹏是无辜的,这是一场有“灭口”性质的讨伐。
他工作的学校光速表态,预备让他恢复原职。
但白鹏拒绝了。
这位人到中年、无依无靠的男人,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我准备带着我的妻子和灿灿……我们回老家。”
他以前是南方人,和妻子自由恋爱结婚。
后来硬是靠着勤学苦读上了大学,辗转在首都安定下来。
他现在仿佛还能记得,工作被分配到首都那天,他的妻子亮晶晶的双眼。
可就在这个被他们寄予了对未来无限期望个畅想的城市,他的妻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他的女儿也随她而去。
白鹏待不下去了。
更何况他只要一设想自己站在讲台上,就会想起几年前,他被他劳心劳力教育着的学生从讲台上撵了下去。
白鹏懦弱,他输不起。
他就是一个最远大的志向是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
现在他孑然一身,便丧失了所有对未来的期待。
“谢谢,谢谢你们。”
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有眼泪砸落在地,很快蒸发消失。
陆微尘看到他苍老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无声叹息。
她找出早就准备好的投影仪。
里面是从来没有用上的第三段录像。
“白灿灿”抬头,微笑的片段。
是方丹丹化妆过后扮演的,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手腕上没有伤痕。
白鹏看到,整个人都呆住了:“灿灿……是灿灿……不,不是灿灿。”
可哪怕不是灿灿,眉眼终究有细微的分别,他……他也好想,好想看着她。
悲痛难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涌出。
他颤抖着手,想碰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