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只让袁庄头将后院那些干枯死的花根和新长出来的野草都给拔走了当柴火,其余的地方都没动,如今正好给他们两个自己整理,消磨时间。
江月幻想过,等孩子一岁大,还能在草丛上蹒跚学步,多好啊。
原本在院外有一棵几十年的槐树,他们重新建围墙时给扩进来了。叶子落了,但是枝干粗壮,新叶总会长出来,到时候秋千就搭在这棵树下。
江年沿着后墙边挖了几十个坑,左边种一排梨子,右边就种一排苹果,明年四月,树下可以再套种西瓜。
不仅烧了些草木灰撒在地里肥地,江月还挖了些空间里的黑土出来。
某个天刚蒙蒙亮的清晨,江年召集了所有人到院外搬果树。
江大树上前摸着这一棵棵果树,像是刚刚挖出来的,新鲜得很。这么大,往地里种下去,风调雨顺的话,说不得明年就结果了。
“东家,这是哪儿来的果树?看着可真好啊!”
江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比以前温和许多,“托朋友买的,连夜送来,才刚到。辛苦大家搬回去了。”
辛苦搬上骡车还不如就直接靠人搬进院里来得快,只是重了些。
用不着东家叮嘱,他们知道这是贵价的果树,小心翼翼地四五人抬一棵,连掉落的枝叶都心疼得不得了。
只东家一人就轻松地扛起一棵,走起路来轻轻松松。这样的大力,他们羡慕极了。
江月凌晨出去挖的树,然后又被江年赶回床上补觉。等江月再次醒来时,后院的果树已经种下去大半。
虽然江月没有将她有孕的事情广而告之,但是袁庄头一家在院里做事,定是要知晓的。
袁婶原是要给果树浇些兑了水的稀粪水,可想到娘子如今有些害喜,臭味在院里挥散不去那就不好了,于是就没有浇。
江月想了想,果皮、洗米水等也是很好的肥料。可惜袁婶他们喝的粥都几乎要掺上麦麸子了,又怎么会有洗米水,那可是上好的米汤......
那就没办法了,过段日子等她胃口好了再叫袁婶和张嫂给果树上点鸡粪。
种完果树,已经到了五月中旬。
江月坐在秋千上面,左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小腹处的皮肤收紧,还未突出。她知道现在孩子大概率还没有感应,只是自从知道怀孕后,她总是下意识地去摸肚子。
这里面,有她跟江年的孩子。孩子在这几个月里,会慢慢长出四肢、五官,很神奇。
她远远看着江年赤裸上身,拿着锄头将那片草地一点点开出来铺平。汗水在他身上滑落,肌肉鼓起。
也不知道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对外人淡漠,对亲近的家人应该会多笑一些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微风吹拂,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将她拉回来。
“瞄!”
江年即刻转身,凌厉的眼神射过去。
江月也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往那个角落。
一只小猫挂在院墙的钉子上,显然是被钉子给划伤了。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江月,小声喵喵叫,向她求救。
江月无奈,站起来。
江年已经朝他走过去,站在墙边抬头,无语地看着这只愚蠢的猫。
小猫跟他嘲讽的眼神对上,抿紧嘴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