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酷暑时节,五月上旬的气候还算温和,江月两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出了城。
太阳初升,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柔和煦暖。
江年驾车的速度是往常的一半,晃晃悠悠的,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他侧头,看着靠在身旁的人,“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早起都没吃一口。”
江月早上起床时干呕了一阵,月事还是没有来,她已经能肯定是怀了孩子。以江年对那事的热衷程度,怀上也不奇怪。
她将啃了一半的苹果递到他嘴边,“不饿,到庄子上再吃吧。我想吃酸菜鱼了,你给我做。”
自从教会了他做饭,江月就很少下厨了,真正当起了甩手掌柜。
江年低头就着她的手啃了一口,咽下去后说,“好。那鱼头豆腐汤呢?”
“不做豆腐了,吃起来有点腻。鱼头就做剁椒鱼头吧。”
看到江年皱巴巴的脸,江月就乐不可支。她原本口味就重,这段时间更是忍不住,差点生啃辣椒......
可江年舌头敏感,是吃不了辣的。他炒辣椒时,将口鼻都捂住,整张脸憋得通红,就像是红墨水染上去似的,打架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可好笑了。
一路直行,等他们看见那块新做的“山水田园”庄子木牌时,还是半上午,大老远就看到几个黑影在山脚下挪动。
江年仔细辨认,“是袁庄头带着人在鱼塘里挖泥。”
前段时间的雨水还算是正常,将鱼塘挖深了,才好往里排更多的水。等暑天时,田里缺水也好打水浇灌。
而袁婶、张嫂则带着孩子们在开荒种菜,如今张嘴吃饭的人不少,菜也得多种,比粮食好种。
靠近院里的一小片地已经开出来,江月给的菜种也已经长出了手指头高的小苗苗。
袁婶同张嫂边开地边聊天,一会儿说傍晚得再浇一遍水,一会儿又说得多浇粪水才能长得好。
她突然听到了骡子声,还有娘子的声音。
“袁婶!”
袁婶转头,果真是娘子和郎君到了,她连忙将手里的小锄头放下,叫平安一起小跑过去。
院里的事归他们一家管,早知道主家这两日就会回庄子上住,房子已经被她打扫干净。
“娘子、郎君。”
江年先一步跳下车,然后抱着江月下来。
之前都是娘子自己一蹦或者被郎君扶下车子,如今被这般小心翼翼地抱下来,袁婶心里就有底了,她猜测的事情应当是真的。
招财听到声音,眼疾手快地打开院门,卸掉门槛,过来牵骡子。
“袁婶,车里头有一小袋鱼干跟两条鲜海鱼,你带走,每日安排着给大伙儿补补身子。干重活没有盐水可不行,得补补力气。”
她给的不算多,每日里能有一顿吃上鱼干,一堆人分也只能分两三口。
再过段日子就是三伏天,出汗多,还得给他们每日喝点盐水才有力气干活。
袁婶负责下人和雇工们的吃食,至于他们两个的就自己开火了。
“是。”袁婶喜笑颜开,主家就是大方。她之前的主家也没有这样对下人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