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你妈妈是不是没跟周宸注册结婚。”张贺年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我朋友说没查到周宸和你妈妈登记结婚了。”
“没有吗?”程安宁怔住了。
秦棠说:“是不是你当时去周家太小了,不知道是情有可原,他们也没办婚礼。”
程安宁确实不知道,“这样说我好像确实从来没见过他们的结婚证。”
程安宁无意识咬着手指头。
秦棠担忧看着程安宁。
回到张贺年和秦棠的住处,秦棠洗完澡抱着枕头来找程安宁睡觉,她们俩睡一间,张贺年自然抱着枕头睡,无可奈何,怀里空荡荡,给秦棠发微信。
【有了女人不要我。】
秦棠收到微信时在和程安宁聊天,“宁宁,你是不是想离开周家?”
“你咋知道?”
“猜的。”
秦棠胡乱猜,周靳声和姜倩办了婚礼,周宸又和前妻共度酒店,和程安宁母亲又没登记结婚,以程安宁的脾气,不会忍气吞声。
“真聪明呀,我的棠宝。”程安宁笑嘻嘻亲了她一口,“张贺年养得不错啊,长了不少肉。”
说着动手扒她衣服。
秦棠揪紧衣领,说什么不给看,“我就知道你要嘲笑我,放过我,求你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别看了。”秦棠即便是已婚身份,还是难为情的,反正每天晚上没落下,身上多多少少惨不忍睹。
程安宁没闹她了,晃着腿,说:“我早就想走了,周家不是我家,我对他们而言永远都是外人。”
“而且他们要是没登记结婚更方便,我可以随时带我妈离开。”
“要是周家不同意呢?”
“我不算白吃他们家,我妈妈这么多年为他们家付出也不少,跟免费的佣人一样,没少做活,也没顶着什么周太太的身份讨到分毫好处,算下来没欠他们多少。”
她更不欠。
想到晚上休息室周靳声的态度,程安宁顿了顿,“他们不同意我就曝光,把事闹大,不过首要是先劝我妈清醒,不要在周宸身上浪费精力,这种男人,不值当。”
应该说周家的男人都不值当。
秦棠其实很佩服程安宁,尚且还能保持一丝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母亲也为自己谋划,“那离开周家你要去哪里?”
“还没到那一步,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秦棠说:“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开口,虽然我帮不上你具体的忙,但是张贺年可以。”
“没白疼你,知道卖自己男人。”
秦棠没说出来的是大不了晚上辛苦点,哄张贺年开心。
都是夫妻,她也不吃亏。
程安宁笑着笑着眼尾不自觉染上湿润,“棠棠,我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
周靳声那样的人,和他是注定走不到最后,可真到这一刻,带来的戒断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他的生活圈子就是那样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注定和感情沾不了一点边。
“我明白。”秦棠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脊背。
“周靳声还说想继续和我保持关系,还说什么可以送我去国外。”程安宁又气又觉得好笑。
“他怎么说得出口的!真不管你感受啊!他是不是人!”秦棠都震惊了。
“可能对他而言,这不算什么,他那个圈子玩得花的更多,什么人都有,他没有掩饰过他就是这样的人,是我天真,是我犯傻。”
秦棠的背景多多少少比她好一点,程安宁才是真的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
周老爷子年纪大了,很早不管是,周宸接管周家之后,老爷子过上清闲的养老生活,很少出面,除非有重大事项,程安宁在周家这么多年,也很少见老爷子动脾气的时候。
周老太太也只是表面关心她们母女俩,实际上没有多大感情,周老太太更多是把母亲当成高级佣人用罢了。
程安宁全都看在眼里。
只是以前年纪小,经济没独立之前都在看周家脸色。
活得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到了大学压抑太久得到释放,开始混不吝,跟周靳声有样学样,他绯闻不断,她也如此,想方设法让他知道学校可多男生追她了,那会年轻气盛,想吸引他的关注,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秦棠和卓岸都相信她是老司机。
现在想想真的很幼稚。
程安宁渐渐睡着,秦棠却睡不着,忧心忡忡的。
微信还在亮,张贺年没睡,问她:【程安宁睡着没?】
秦棠回复:【睡着了。】
【该回来陪我了,我睡不着。】
秦棠很无奈。
小心翼翼回到房间,刚进门,便被张贺年抱上床,他人压下来,很沉,她深陷被窝,对他嘘了一声,“宁宁情绪不好。”
“刚回来路上不是挺好的?”
“强颜欢笑。”
张贺年解开她睡衣扣子,低头吻她的耳朵,“你哄没用,只有周靳声能哄。”
“不要提这个人。”秦棠一边躲一边说,“他哄什么,今晚可是他的新婚夜……”
说不准正和新婚妻子……
张贺年眼神温柔,“商业联姻,牵扯的利益很复杂,既然他都做出选择,程安宁就别往下跳了,很危险,而且被姜家知道,会更麻烦。”
“她已经死心了。”秦棠心里郁结,和程安宁一样不好受,她比程安宁幸运,遇到的人是张贺年,“她想离开周家,带她妈妈一起。”
秦棠翻身坐起,小腿却被他握住,放在他胸口上,他也不嫌弃,揉着她的脚踝,“不是她说想离开就离开,得看周靳声。”
“周靳声都结婚了,他还想绑着她?他到底怎么想的,还觉得害她不够?”秦棠越说越生气,见过道德感低的渣男,没见过周靳声这种既要还要的,不让程安宁结婚,自己又结了,还想让程安宁当小三。
张贺年将她抱到怀里,蹭蹭她的脸,“不要生气。”
“你帮帮宁宁好不好?我只有你了……”秦棠跟他撒娇。
“你朋友的事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帮,我肯定帮。”张贺年吻她的脸颊,温柔哄着她,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沿着脖子线条蜿蜒往下,“帮什么都行,不过你知道的,你得让我吃饱,才有精力……”
秦棠像海面漂浮的帆船,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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