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星曳刚安稳了两天,李深来了。
“小师妹,大师兄受了伤,现正躺在一处山洞里。我一个人没法把他带上来,几个山民带着担架过去抬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看来李深并不知道他们雨花天山同门相残,首席大闹末席的洞房,而后,末席又把首席一脚踹了下去。
用担架抬,辜星曳想,这么严重?
独孤竞能在临淄王府来去自如,就算掉落山崖,最多就是擦破点皮。
她不咸不淡地问:“大师兄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会掉下去呢?”
“据他说,是被一个壮实如牛的人撞下去的。”
辜星曳:“……”
“摔伤了?”
“那倒没有,掉下去的时候,他抓住了藤蔓,可藤蔓上正好有条蛇,蛇怕大师兄伤害它,所以先发制人。大师兄中了蛇毒,人上不来,在山洞里躺了两天。”
这么惊险,辜星曳忍不住放下书卷,转念又想,独孤竞能有什么事,他本人比蛇还毒。
“是大师兄向四师兄求救了?”
“那倒没有,不过两天前大师兄接连‘啊’了两声,听起来是山顶的方向,然后就不见他踪影了,所以我今天沿着山顶的位置又爬了下去,果然在附近的山洞找到了他。”
辜星曳:“……”
她终于明白,师尊为什么让四师兄守山了,雨花天山发生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四师兄啊。
四师兄不仅视力和嗅觉远超常人,没想到就连听力也非同凡响。
独孤竞那两声惨是惨了点,可说实话,没那么喧嚣。
四师兄不仅能听到,而且还能判断出具体方向。
这,就是雨花天山男末席的实力。
李深又道:“这里的山民矫健,晚上走路黑灯瞎火的,发生这样的意外也是有可能的。可大师兄跌落山崖是在白天,而且是雨花天山的山顶,很少有山民上来。所以我总觉得,大师兄在有意袒护那个把他撞下山崖的人。”
辜星曳:“……”
“四师兄,我就不去了,我手无缚鸡之力,远不比那壮实如牛的人,去了也没什么用,而且我还怕蛇。”她心虚地说。
李深想想也是,小师妹去也帮不上忙,只是自从她销假回来人就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师妹和临淄王婚事议得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小师妹的喜酒呢?”
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了的,辜星曳有思想准备,甚至她也很好奇,师兄们知道了,会怎么说。
“我和临淄王,以后没有婚事了。”
……
李深怀疑自己听错了,想想自己的听力一向不错,小师妹的意思是,她和临淄王分手了?
“也好。”他点点头,没有波澜,“这样小师妹就能嫁给别人了。”
辜星曳不知道李深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嫁给临淄王固然好,嫁给别人也好。谈不上是‘得’还是‘失’。婚姻嘛,各有各的机缘。”
师兄们都是高人。
大师兄说,睡眠比婚姻重要。
四师兄说,谈不上得与失,各有机缘。
一句话就结束了,简而易之,没有波澜,真好。
虽说独孤竞各种幺蛾子,但师兄们能说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反应,辜星曳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
小师妹的婚事告吹,李深这才明白在山洞的时候,为什么大师兄会交代放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