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你要是坐怀不乱的话,我衣襟上的珍珠线怎么断了?”
独孤竞那个不要脸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又羞又急,脸蓦然红了起来。
那种粉色,到了她这里,又成了一种淡雅的冷色基调,衬得她整个人冷俊清丽,幽香飘渺。
从来都是她调戏他,反之,他没见过她这般羞花模样。
他一颗心怦怦直跳。
再看辜星曳这般逼近他,想起昨夜他和她之间,只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纱衣,他阖上眼,意难平。
太君子!
早知道洗不白,还不如把他想做的都做了。
天地良心,他一张口咬上,线就断了。
连他都怀疑他的牙齿是什么神兵利器。
此后,雨花天山的几样稀奇,李深的嗅觉,李深的视力……
然后,他的牙齿?
他悲壮地叹:“唉!我承认线是被我咬碎的,可不是我用力咬碎的。”
辜星曳悲愤地想,被他咬碎和被他用力咬碎,这两者有什么根本区别吗?
“你那件衣裳质料名贵,从织就技艺来讲,少说也是十几年前的衣料吧?所以据我推断,那贯穿珍珠的线,历史悠久,八成是老化了。”
“看来你还仔细研究我衣料来着。”辜星曳气得血涌上脑门,“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独孤竞想,前面一个已经解释清楚,不再是问题了,怎么后面一个问题又天然产生了?
“你也说我仔细研究了,你说说看,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研究衣料的同时,他还能看到什么?”
“你说吧,今天这事怎么了结?”如果不出这口气,她还是她吗!
他沉吟,“再办一场婚礼,我做这个新郎,我保证绝不缺席。”
她笑得寒冷,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想得美。”
独孤竞想想,确实,那也太美了。
且不说端木浅花了多少心思,银枕头,装柔弱,外加死不要脸,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他呢,他在辜星曳那儿的分数应该倒数,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娶到她?想得美!
“新婚之夜被逃婚,小末席经过这事之后,应该不信男子了吧?”
“那倒不会,端木浅是端木浅,其他人是其他人,一事归一事,怎能混为一谈。我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过几天我就写信给我三叔,让他给我留意玉京的才俊,争取等我拿到毕业证明时,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独孤竞:“……”
“听上去很有点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的快意啊,小末席你这心态不错。”
既然这样,端木浅反正也翻篇了,他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对她和盘托出不愿承认是人美心善的原因吗?
其实,横亘在他和小末席之间的问题,不就是人美心善的事吗。
真相大白,不就能大结局了吗?
风暖了起来。
吹过独孤竞的眉眼,又吹着辜星曳的发梢。
吹过独孤竞不羁诱人的唇角,又吹着辜星曳攥着他衣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