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官和侍女来给辜星曳检查伤势。
看他们两个人各坐在一团干草上议事,就像坐在两朵云上,仿佛这里不是牢房,而是仙境。
虽然同甘共苦,可画面莫名的清奇诡异。
医官把完脉,到底该怎么说,他心中犯嘀咕。
侍卫今天来求他,求他把辜星曳需要在王府养伤的时间,往长里说,侍卫准备长时间的做牛做马。
魏总管也找过他,叮嘱他把辜星曳在王府养伤的时间,往天长地久里说。
可实际上,这位奇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体质,总之,一夜之间,伤好了七七八八,再加上侍女形容的伤口,他判断,再养一周,就能痊愈。
他看着端木浅,知道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特别重要。
他张了嘴,愣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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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浅昨晚派人去给辜星曳疗伤,却被告知有人已经这么做了,看来她身边还有暗中保护她的人,这个人甚至能在临淄王府来去自如。
把辜星曳送走,他曾经试过了,可没送出去。
一则,她说得对。她是身份不明,可她没有害他。
二则,她救了端木瞳。
三则,她极有可能就是东湖主人的弟子,不如借养伤的这段时间,化解一下恩怨。
四则,……
算了,人还是留下吧,他忽然忍无可忍,果断决定。他本不想把她卷入自己的世界,既然无法和天意抗衡,就一起卷吧。
他及时给医官解了围,提示道:“辜娘子的伤很严重吧,是不是一年半载都养不好?你好好用药,多久都没关系,总之,养好才行。”
“养好”,这是一个医官想怎么诠释就怎么诠释的尺度。
医官松了口气,应道:“是”。
“……”
辜星曳想,什么意思?
一年半载都养不好吗,她伤得有那么重吗?
昨晚人美心善给她用的药粉,明明是去腐生肌、活血散痛的最好药物,她能感觉得到。
她和端木浅,不得不说,是一桩坎坷孽缘。
原本,她想在这里,挣一张书面证明。
可他偏偏把她打发走了。
她转换思路,打算奋发有为,开一间小小的医馆,结果又被抓了回来。
她顺时顺势,决定就地养伤。
可她救的人是端木瞳,今上那么心闲的人一定会召见她。
她急着走,端木浅又说要养个一年半载……
谁能想到第一家族的唯一嫡女这般歪七扭八的命运?
天大地大,好像就没有她辜星曳的容身之处,除非回姬家。
行吧,她认命地想。先混着吧,混到哪天算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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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走后,辜星曳心累,“怎么殿下一点也不认为是我下的毒呢?”
“当然。”端木浅胸有成竹,脸有诚挚,“听我的侍卫说,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买鞋。
其一,你是花匠,专管鱼沉兰。如果下毒的人是你,又怎么会下在兰花里,不是不打自招吗。
其二,如果是你,不是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吗,又怎么还有时间买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