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李超人三楼主卧小阳台,挂在了屋檐下方的小风铃,随着南风拂过,发出清脆铃声。
在安乐椅子猛然坐起的李超人毛骨悚然,喊了一声谁之后,穿着拖鞋走到主卧阳台。
左右张望后,从阳台俯瞰下方的花园。
花农城伯和保安阿义都不在原处。
李超人从阳台立即缩回主卧。转身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上又把帘子挂下。
一连串动作后,本来嘴唇苍白的李超人,光秃秃的大脑门挂上了汗珠。
会不会是自己神经过敏呢?
李超人心里有些恍惚,这段时间来也不是第一次因为神经过敏而弄得草木皆兵了。
他关上了密不透风的帘子,在晦暗光线中,小心翼翼地向了主卧的木门,手扶着木门,侧耳倾听三楼别墅旋转木梯的动静。
别墅的楼梯是酸枝木,如果有人上下一定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但是李超人却没有听到,在这个时间点至少也会在别墅里面打扫卫生,上上下下十多名佣人的任何动静。
“阿珍,珍啊!”李超人手扶着木门喊了两声。
本来应该待在了三楼佣人房间的阿珍,也同样没有回应。
不妙了,李超人猛然便把主卧的黄花风铃木门关上。
冷汗挂满了李超人的大额头,他提起了书桌上的电话话筒,只是他刚刚拿起作为风机的电话话筒。
“李超人,早上好。”
话筒里边边传来了青年男性语气平淡,带着烟酒嗓的字正腔圆普通话。
没有心理准备的李超人寒毛竖起,如坠冰窟。
一时间,李超人觉得自己的心跳跑到了脑门上,而握着电话的他,眼睛瞪大,眼镜滑到了鼻头,一只手撑住书桌,整个人缓缓地坐在了红木靠背椅。
在此时,李超在哪里不知道,这栋被港媒誉为港岛安全性最好,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任何歹徒摸得进来的别墅,已经被匪徒潜了进来。
而且匪徒正在用着别墅的电话分机和自己说话。
“你是什么人?”
李超人空白的脑子思维开始运转,感到自己太阳穴正在突突地猛跳,而许久没有疼过的脑袋也开始微微作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带着闽南腔的粤语问对方:“有什么要求可以当面来提,想要钱或者是想要什么其他的东西,见了面一切好谈。你应该听说过,我李超人平生最厌恶装神弄鬼的。”
“不好意思李超人,你觉得我并不在你的别墅里?我的弟兄现在就过去你的门口敲门,并且放下能救你一命的东西,你如果想要和我兄弟聊人生,在他敲门时可以开门请他进去。”
李超人握着话筒,心完全沉了下去,又不敢把话筒挂上去,同时也没有继续问对方什么信息。
听觉非常灵敏的李超人,他清晰地听到了在话筒里边和自己对话的那个男子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又有沙沙的声音,估计是拿什么物件给另外一个人,接着又听到了脚步声从电话分机的房间走出。
在别墅里能够和他主卧电话机话线相连,不用拨号就能进行互通的话机,就只有二楼书房。
电话里头传出来的动静,明显也是从二楼书房那里传出。
咯吱、咯吱。
本来万籁俱寂的别墅里,传来了脚步踏上旋转木梯特有的木板动静。
哒、哒、哒。
脚步声走上了三楼,踏上了三楼走廊,通往主卧室地铺着大理石的地板。
是橡胶鞋底和地板之间的脚步声。
脚步声节奏整齐划一,最后停在了主卧的木门外。
滴答、滴答。
书桌上的小闹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了约莫三四秒。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