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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案三)证词(一)(1 / 2)

唐青柳沉思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激动:“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旧事!束家和金家以前参与过抓捕魔教头目,那是个会凝呼功的怪人。凭他的功力,若是他藏在某个角落里不动作,我这种内力尚浅的人是很难发现的,会不会是他寻仇寻过来了?他看见了昨天晚上金云鸯的发疯,所以捡了刀害了清晖兄后又嫁祸给金云鸯,以此挑起两家争端!”

“既然如此,那他不应该把刀给扔了啊,”夏宝珠提出了疑点,“我们现在可还没找到凶器呢。”

见唐青柳瞬间又蔫了下去,夏宝珠赶紧说道:“我们还是做减法会更简单些,先排除一些人的嫌疑会更快一些。首先不知道刀的位置的人有李寒玉小姐和邹平,因为事发时他们已经不在这儿了。根据刚刚的证词,也能推断出金云鸯小姐跟此事无关。”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忽地被推开了。金云鸯大步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生病和昨晚宿醉的原因,今天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也有些不稳。

“我还以为夏掌柜的会特别怀疑我呢,”她扯出一个笑容,因为口脂的颜色十分鲜艳,此时的她看起来如同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她顺手拖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说:“我确实没有杀束清晖,我知道自己很疯,又同他闹了许久的不愉快,说我们是一对怨侣也不为过。但我还是得为自己辩上一辩才是。”

她说完这话便看向了唐青柳,眼里满是不信任和戏谑。而唐青柳则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和怀疑。

夏宝珠主动走到了两人中间,隔断了他两之间不友好的眼神往来:“我还以为金小姐您刚刚是回船上歇着了,还想着一会儿去船上找您问问话呢。”

金云鸯挺直了腰,眼神漠然:“我刚刚去买羊肉饼吃了,总不能死了人我就不吃早饭了吧?”

说完她接着问:“是谁干的这件事,夏掌柜的可有线索了?”

“还没有,”夏宝珠如实回答说,“请金小姐放心,束公子毕竟是您的丈夫,一有线索我会立刻告知您的。”

金云鸯有些好笑地盯着夏宝珠看了一会儿:“我一时都不知道你是在讽刺我还是认真的了。或者两种意思你兼而有之?”她先是垂下了眼眸,“毕竟我确实希望过他死,”随即她很快又将眼神钉在了夏宝珠身上,“因为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和望舒哥哥在一起了,”她无视了唐青柳射来的刀子般眼神,“这么想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有嫌疑了。”

唐青柳气到直接捏碎了一个杯子,手上传来的痛感叫他清醒了一些,他声音低沉:“姐姐我还是去门口等你们聊完吧。”说罢他就匆忙离开了厢房。

见状金云鸯不由得笑出了声,她玩弄着手上的手帕,将它绞来绞去。她眼里透出丝丝兴奋的笑容:“看来这位唐少侠同我的亡夫确实有很深的情谊呢。”

“你很高兴吗?”

“什么?”

夏宝珠语气如常:“我只是觉得近距离看到有人死亡不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不管这人是谁。可是金小姐你现在简直就像那个藏起来的真凶一样。毕竟这个胆小懦弱只会黑暗中捅刀子的凶手,现在很有可能正躲在阴沟里因为自己成功地实施了计划而欢呼呢。”

“你这句话我听懂了,”金云鸯白了脸,狠瞪着夏宝珠,“你在暗指我和那个凶手一样坏。”

夏宝珠只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是事实。”

金云鸯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夏掌柜,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您冷静,生气对您的病不好,”夏宝珠勾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假笑,说,“我想问问您,金小姐,您和您的丈夫这次出行时是否遇到过有人跟踪的情况呢?”

“有啊,”金云鸯一副强压住火气的样子坐了下来,“我们这一路上都有人偷听,船上船下都有。有的是没照顾好庄子、所以派人来刺探我们口风的;有的就是纯粹看我和清晖吵架、看热闹的。”

“这样啊,”夏宝珠点点头,“那有没有可能有你们的仇家之类的混在其中呢?”

金云鸯一愣,问道:“你在怀疑谁?你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寻仇?”

夏宝珠沉默片刻,她细细打量了金云鸯一番,然后,她倏的笑了,换了一种完全放松的语气腔调反问道:“我只是问问,怎么金小姐看起来这么紧张?是有想到什么可疑的对象了吗?”

金云鸯犹疑又惊讶地看着她:“是,至少——”

“至少什么,金小姐?”

金云鸯眉头紧皱,双目微垂,在轻轻一声叹息后她缓缓地说:“至少我们两家确实在江湖上的仇家不算少。”

“有重点怀疑的人吗?尤其是武功高于你们两个并且不会轻易叫你们发现的?”

思考片刻后,金云鸯才开了口,她说得十分缓慢:“有,但很少很少。除非魔教那个还活着……其他的,我暂时想不起啊来了……”

她停了下来。夏宝珠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自己说下一句。金云鸯难得的语气变得不自信了起来,她问道:“你认为有我俩的仇人混上船了是不是?可这条船上的人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知根知底,不可能的啊?”

这时包厢的门被再次打开了,唐青柳冷着一张脸:“船那边来消息了,李望舒和央央都醒了。姐姐你要过去问话吗?”

金云鸯一下就站了起来,声音有些焦灼:“望舒哥哥他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了,”唐青柳的语气相当不友好,“又不是我发疯打的他。”

金云鸯白了脸,直接冲了出去,看样子是往船上去了。

“青柳,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想来你应该也不太愿意见到那些人,”夏宝珠拿出一吊钱放进唐青柳手心里,“你去棺材店给束公子定口棺材吧,一直叫他躺在这里也不好。”

“姐姐你一个人去他们那里我也不放心,万一真凶就藏在船上呢……”唐青柳抓住了夏宝珠的衣袖,“我和你一块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夏宝珠安慰道,“只是过去问几句话而已,再说了,你定好棺材了就去找我,也很快的啊。”

劝住了唐青柳,夏宝珠便孤身一人去到了那艘船上,刚一上甲板,就和端着药还有一些吃食的申力遇上了,他正好也是要去李望舒所在的舱房。于是夏宝珠便跟着他走上了二层甲板来到李望舒的房间。

此时李望舒正靠着几个枕头半躺在床上,金云鸯并不在这里。他穿着中衣,披着一件绣着月亮花纹的大氅,胸口的疼痛和束清晖的死讯让他面无血色,看到夏宝珠的瞬间,他眼里透出了茫茫多的迷惑。

只听他咳了两声,虚弱地说:“我听说清晖出事了,是真的吗?”

“是。李公子消息灵通啊。”夏宝珠说。

申力则是将药碗递了过去:“李公子先喝药吧。这些事儿您就先别想了。”

李望舒长叹一口气,接过申力递来的药汤一饮而尽,惋惜地说:“我如何不想?清晖与我是多年的兄弟,我们两家又是世交,如今他这一出事,叫我回去了怎么跟家里的长辈们交代?”

夏宝珠自顾自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她尽量将语气放的温和些了才说:“尽快抓住凶手,自然就好交代了。李公子,虽然您现在还在病中,但我还是不少问题需要问你。”

李望舒不解地看着她:“夏掌柜,清晖兄出事按理说应该是官府来查问,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