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血色,眼神空洞的看着我们,发出气若游丝的沙哑声说:“姜大哥,他们来了,龙棺将出。”
“血煞尸衣已成,这是最后的希望,带上井里的东西,走!”
“此后,万望珍重!”
话音一落,周纸匠抬起手,猛地扎向自己心脏。
只见一汩鲜血从他心口喷射出来,染满了胸口,连带人皮尸衣更猩红了几分。
与此同时,在血色的浸染下,人皮出现一缕缕篆文,看上去古朴又神秘。
我定睛一看,人皮上的篆文和匕首上还有井中石壁的,几乎一样。
可以断定,这些篆文皆是一人所制,同宗同源!
就在我惊疑万分时,尸衣已经吸干了周纸匠胸前的心头血。
紧接着,刺啦一声从周纸匠身上剥落,又重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
尸衣空洞的五官和我对视,可这时,我总觉得它不是一层皮,而浮现了一张决然赴死的脸。
周纸匠的脸。
哗!
血色的人皮失去支撑飘落在地上。
我心跳特别快,也一瞬恢复力气,身上的阴冷感骤然消失。
我大口喘着气说:“汪伯,刚刚是周纸匠...”
我话没说完,汪强退后几步,一脸惊恐打断了我的话,说:"‘做衣还魂’,这是一缕魂藏在尸衣上了,才引得尸体诈尸!"
顿时,我心中虽然依旧惊诧万分,但脑袋转的极快,从这支离破碎的线索中,已经厘清些一些头绪。
可以确定,周纸匠本人绝非常人,而是通晓阴术和姜老头一样有着真本事的高手!
他的死,我本以为是有其他凶手。
可匕首上的篆文,以及尸衣还有古井中的篆文如出一辙。
很显然,这些恐怕都是周纸匠的术法手段!
而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于他那段诡异话。
他想要对姜老头说的话。
似乎出于什么原因,来不及诉说,甚至仅仅一天时间,就有了惊天变化。
迫不得已下,只能借尸衣还魂,留下遗言。
我看了眼周纸匠,把心中猜测和汪强简略说了一番,很快,他也陷入沉思中。
片刻后,汪强眼睛一瞪,像是想起什么,说:“听你这么一说,若是周纸匠布置一切,很有可能这‘尸衣’就是师父所需之物。”
“按原本约定,师父应当来找周纸匠碰头,可出了意外没来成,所以周纸匠知道师父就算本人不到,也会让信任的人来!”
“不过,中途恐怕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做出改变,以死尘封一些秘密,只有师父本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我听后,冷静思索一通,低声说:“虽然说是阴差阳错,但只有要找东西的人,才会连井里也不放过。”
“再说,只有和周纸匠熟识,才会给他收尸,继而让尸衣有机会吸血,完成阴术最后一步,还魂!”
我忍不住向周纸匠投去敬佩的目光,步步深算,为了给姜老头留下这几句话,简直煞费苦心,甚至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我心里一颤,想起他提到的东西。
我说:“汪伯,周纸匠提起的龙棺是什么?”
汪强脸色一变,右手一下紧握我的手臂,神色惊骇说道:“那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他眼神闪动,似乎提到这两个字,都有着从心底滋生的恐惧,面色变得惶惶不安。
“切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外面,一旦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听见旁人提起龙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汪强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个给人看坟下葬的白事先生,师父的衣钵没资格继承。”
“千水,你不一样,师父能看重你,必然有原因!”
“他没告诉你的事,问了,就是给自己招祸!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听到这,我额头也冒出细密的冷汗。
汪强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也被人警告过,这件事危险至极。
哪怕沾上毫厘,一些人也像闻见血腥味儿的狼,在阴暗处盯上知道秘密的人。
为了安全,宁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汪强双眼微眯,弯下身子捡起人皮,认真叠了起来放进背包里,说:“这东西是周纸匠留下的遗物,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无误送到师父手上。”
“走吧。”
我看了眼这简陋的屋子,微微叹了口气,跟着汪强收拾一番。
冲干净血水,又洒了些香灰,门外留有镇尸的墨斗线。
做完一切,汪强带着我向屋内深深鞠躬,才转身离去。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残阳挂在天边,天光减弱。
我心头也是惴惴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乔寅山走在我们身边,不敢多问,直到快要到路边停车位置,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过电话,没讲几句,突然脸色一变,对着手机大吼:“你说什么?进枯冢村的马斌疯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