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寅山脸色难看至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不断询问。
莫约两三分,他一脸阴沉的看向我们,开口道:“出了点意外,送姜师父去枯冢村的司机疯了,现在进局子了。”
“进局子,怎么回事?”汪强皱着眉头说道。
乔寅山脸色看上去无比凝重,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分,说:“汪老板干我们这一行的,应该听说过万青镇当年一件大事吧?”
汪强眼睛一转,明显像是想起什么,说:“你是说乡道215班车失联?”
乔寅山点点头,眼里还有惶恐,明显提到这件事,就是让人恐惧的存在。
而我心跳也加快。
能让两个和死人打交道的白事班子老板,都有印象的,肯定是顶破天的大事!
乔寅山说:“万青镇这片连着山,越往山里走,怪事越多。”
“而215班车,就是前往枯冢村方向唯一一趟班车,但在那件事后,也停运了。”
“据说,最后一趟车,坐了那个村里不少人,赶着回村给亲戚办喜宴,但三天后,车出现在沿途一个停靠站,车上空无一人!”
“镇上发动了不少人去找,可车上司机和乘客就和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说到这,我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有人拦路打劫,以前车匪路霸不少,在山里遇到更横的杀人埋尸,也不是没有可能。”
乔寅山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当时,这种说法是最主流的,肯定是先怀疑抢劫。”
“但那些人也不是有钱人,车上的行李完好无损,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就格外奇怪。”
“更吓人的是,自从这些人失踪,朝枯冢村去的乡道班车,一到那个停靠站,就遇上各种怪事,无法前进分毫。”
“有些胆子大的不信邪,还想跑客运挣钱,便接手承包了那辆出事的中巴。”
“结果...第一次上路,刚过停靠点不久,车里开始渗血,司机和乘客都看见了,被吓个半死人,回来后更是发疯杀了自己亲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跑这条线路,彻底成了鬼路。”
说到这,乔寅山额头也布满细密的冷汗。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那你说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敢跑线,有些本事?又怎么疯了?”
听我提起刚才那个司机,汪强也是眸光一动,很是好奇。
“马斌的爷爷是枯冢村人,早些年迁出来讨生活,就他们这些本地人,知道回村线路。”
“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和枯冢村有关的人,走这趟线鲜有出事,所以我一听姜师父要去村子,就打听了消息,包了马斌的车送他。”
“可没想到,刚刚我手下打电话说,马斌回来拿到包车尾款后,去地下赌场买码,输了精光后回家和老婆吵架还动手,发疯般给还在怀孕的老婆掐死了!”
我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种挣点钱就去吃喝嫖赌的人,身边经常听说,因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换句话说,赌狗该死!
汪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这司机出事,就没人带路了?”
乔寅山点点头,说:“山路复杂,拐弯岔道稍有差错,就不知道进了哪处深山老林。”
“更让人不解的是,刚才电话里说,马斌发疯来的蹊跷,他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老婆死后才清醒过来,事后后悔还打算自杀陪他老婆呢。”
听到这,我内心又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这到底是脱罪的说辞,还是惹上什么邪事,撞祟上身了?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赌狗下了地狱,连阎王爷都敢骗。
满嘴都是谎话,可信不得。
唯一让人觉得麻烦的,就是带路的人没了,想要进村可就没那么容易。
汪强脸色阴沉几分,说:“这个节骨眼少了司机,可真是耽误大事,眼下一事不顺,百事艰难!”
我心也是一沉,周纸匠的死如阴云般笼罩在我们心头。
准备和姜老头碰面,又遇上熟路的司机出事。
而夜色渐暗,我凉气不断朝我脊梁骨钻,冷得人发颤,明显是阴气入体的征兆。
明玄一断定我煞气入体命不久矣,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也是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大事。
几件事皆不顺利,赶趟似的堆在一起,让人措手不及。
我正皱着眉头,路边停着的车摇下车窗,林沅的脸露出来了。
她正一脸焦急朝我挥手。
我看到后立刻说道:“车里好像有情况,快去看看!”
说完,就朝车边跑去。
靠近一看,梁老师躺在后排座位上,又开始抽搐,脸色死气遍布。
汪强也早有准备,直接点香凝神,又拿朱砂逼煞,这才止住煞气入体。
只是,梁老师的脸色差到极致,呼吸更是气若游丝,怕是撑不了多久。
做完这一切,汪强面色凝重掏出一壶酒,递给我,又低声耳语说道:“梁老师撑不到下次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人参酒,你喝一口护住阳气,以防煞气入体后招惹鬼祟上身。”
我点点头,接过抿了几口。
顿时,腹部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流淌。
缓了些力气,我目光落在神色忧虑的林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