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抱拳从容道。
“兄长勿忧,弟有3策供兄长参详。”
周瑜正襟而坐、向赵旻作揖。
“从文请讲,瑜愿闻其详。”
赵旻抱拳还礼、侃侃而谈。
“公瑾兄长,我遣文远坐镇9江郡合肥、兴霸坐镇江夏郡下雉,待来年刘玄德出兵,文远、兴霸前后夹攻,迫使其人撤兵。兄长以为此计如何?”
周瑜露出失望之色、缓缓摇头。
“从文,如此部署过于消极被动,兼且张文远、甘兴霸与刘玄德军皆为客军,若刘玄德先设疑兵诱出张文远、甘兴霸2人,再出奇兵攻庐江寻阳、皖县等地,则万事皆休矣!”
赵旻笑着抱拳。
“兄长所言极是,故此乃下策也。”
周瑜哑然失笑。
“从文不必卖关子,速速说来!”
“旻之中策为:遣兴霸攻柴桑、文远攻彭泽,抢占豫章郡大江渡口,以此扼制刘玄德出兵攻庐江郡。兄长以为如何?”
柴桑县是后世9江市,彭泽是后世9江市彭泽县。
汉末的彭蠡泽(如今鄱阳湖),跨越了大江两岸、位于庐江、豫章2郡之中,而彭泽县刚好位于其大江南岸的冲积平原之上。
其地3面环水,地势易守难攻,不可谓不险要。
所以周瑜再次摇头。
“仍不妥,刘玄德若来年有意攻庐江郡,则今岁岁底时其人必将屯重兵于柴桑、彭泽2地,此2地皆易守难攻,从文焉可轻易夺之?”
太史慈忍不住插口道:“公瑾放心,待入冬之后彭蠡泽水位将下降,届时某有信心攻下此2地。”
赵旻扬起袍袖。
“请子义兄长稍安勿躁。公瑾兄长所言极是,此计并非良策。冬季水位虽可下降,然则…
我等之艨艟吃水较深,若刘玄德于湖泽之中多设尖桩,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瑜向太史慈作揖。
“子义兄,瑜亦担忧此点。此外,关云长极擅水战,其人据险而守、又以逸待劳,某等实不宜强攻也。”
赵旻对此从容1笑。
“诚然如此。然则,2位兄长,我有1妙计,可使刘玄德首尾难以兼顾,不得不由攻转守、从此以自保为先。”
正发愁如何抵御刘备的太史慈和周瑜2人,闻言霍然起身。
“从文,计将安出?”
赵旻抚须微笑不语。
周瑜咬了咬牙道。
“从文且说来听听,若来年从文可保江东安宁,瑜必鼎力相助!”
赵旻要的,正是周瑜这句话。
赵旻含笑长身而起,凑到太史慈、周瑜2人耳畔,压低声音说出1番话来。
只见2人脸色数变,最终用力颔首。
周瑜作揖道:“从文之计甚善!此乃阳谋,由不得刘玄德不如此!然则…”
周瑜神色变得狐疑起来。
“如此1来,从文来年莫非不以定西域为先?”
赵旻这个苟哥心中偷笑:老子有西域都护满伯宁、老丈人阿不满金!西域如今风平浪静、稳定团结,还用得着老子再亲自跑1趟?
苟哥心中作是念,口中却大义凛然道:“事关公瑾兄长家眷安危、伯符兄长之基业完整,我自当以安江东为先!”
守在门外的赵旭听到这番话,好险没笑出声来。
由此可见,苟哥这厮已经腹黑无耻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太史慈对苟哥肃然起敬,周瑜则感动得1塌糊涂。
后者眼角隐有泪光,向赵旻深深1揖。
“从文高义,瑜铭感5内,若来年江东安好,瑜必拜入从文麾下!”
苟哥大喜,其人当即扶起周瑜。
“公瑾兄长,你我1言为定!”
周瑜正色道:“从文放心,瑜绝无戏言!”
翌日清晨。
卯时正,赵旻匆匆洗漱1番后,连赵旭也不通知,单枪匹马赶到距钱唐城对面78里之外的张飞营寨大门之外。
赵旻奔至牢牢闩住的营寨辕门外,对望楼上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的斥候抱拳后,朗声道。
“某乃常山赵从文也。君不必紧张,某但为访长辈而来。劳驾君为某通禀某之叔父、翼德将军!”
那斥候显然是刘备在桂阳郡招募之兵卒,并不知晓赵旻与刘、关、张3人的关系。
是以其人满脸狐疑之色。
“你当真乃卫将军?”
赵旻呵呵1笑,再次抱拳。
“千真万确!劳驾君通禀翼德叔父!君若再如此啰嗦,须当心吃军法!”
赵旻清楚张飞御下甚严,是以此言绝非恫吓。
张飞御下甚严这1点,被陈寿批注为暴而无恩。
然羽刚而自矜,飞暴而无恩,以短取败,理数之常也。
摘自《3国志之蜀书6赞语》
陈寿是土生土长的巴蜀士人,其人如此记载,1定极为真实客观。
当然了,做为被御的对象,那斥候显然比赵旻、陈寿更清楚这1点。
其人遂1溜烟跑下望楼、飞1般赶向张飞的中军帐。
不过短短56分钟,赵旻便听得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旋即,1个赵旻颇为熟悉的大嗓门儿高喝。
“开门!开门!迎俺侄儿阿旻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