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凭什么要受窝囊气?
云晦珠还在迷糊着,萧扶光便下了床,趿着鞋走出去,让宜宙去宫中。
后半夜时宜宙才回来,带了信儿给她。
“前些日子阮偲惹了陛下不快,姜崇道最近填补了阮偲的缺,所以出不得宫,话也没能递出来。”宜宙道,“弄儿哥将臣带进去见了姜崇道一面,他说确有此事,但早在秋闱过后的当日檀侍郎便带着司马炼进了宫。陛下和檀侍郎应怀疑他是小阁老,不过发现司马炼能用左手写字,这才打消了怀疑。但为何后来又入宫,姜崇道说他也不清楚。”
萧扶光问:“只是怀疑,没有别的动作?陛下不想招揽他?”
“姜公公说没有。”宜宙摇头,“不过头回去时还怀疑,第二次檀侍郎动了刑。带着一身的鞭伤回去不好看,陛下赐浴赐衣,檀侍郎又命人添了盐水。不过司马炼有些骨气,从头到尾硬是没吭声。”
“这个
我知道。”萧扶光道,“司马炼应恼极了檀沐庭——司马炼不肯从我,也不能让他便宜了别人。”
宜宙心说好个司马炼,一出现就成了香饽饽。
“还有件事儿,倒是有些离奇。”宜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姜崇道说,司马炼入宫时他那位夫人也跟着,当时司马炼在正殿,秦仙媛在偏殿。陛下有每日去偏殿扫尘的习惯,他也见过秦仙媛,因同是修行中人的缘故,陛下对秦仙媛倒是和颜悦色的,俩人还互称道友。”
“秦仙媛的师父是桃山老人,她修道也不稀奇。”萧扶光道,“太傅也修道,不也是陛下的道友?”
“话是这样说…”宜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不过秦仙媛没有认出陛下来,陛下也不曾告诉她自己是皇帝。起先阮偲惹了陛下,便是因为秦仙媛口无遮拦。陛下生了气,这才迁怒了阮偲。”
“这倒是有些离奇。”萧扶光愣了一下,“陛下素来孤绝,想来也是心中寂寞,无聊寻个人消遣而已。”
宜宙再问:“要不要托弄儿哥派几个人去万清福地看着?”
“不必,你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萧扶光道,“他出不了万清福地,想要召人进宫都要被盯着,逼急了怕是要跳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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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去年是个长冬,好些人炭柴准备得不够,冻出一身毛病来。今年又是春闱年,眼下尚在秋日里,卖炭郎便开始预备收卖炭火了。
有早作准备的考生也趁着天还未冷提前来了京中,读书人大多矜持,尤其是过了秋闱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马车牛车或是步行,进了城门便双手奉上身帖符籍由城守查验,行囊包袱一打开,笔墨纸砚四宝俱全。行李被城守搜查得堪比遭了流寇,最后却还是笑眯眯地道上一句“大人辛苦”,搞得城守涨红了脸抱拳作揖连说对不住。
考生们初次入帝京,一边感慨帝京盛大,一边在路口拥挤的摊贩处随手购上一本《帝京四城十七门图》来摸索寻路,买地图还随机附赠小册子,小册子封首上画了一位身穿大红袍的高官,讲的是两位大人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禁忌之恋。
考生好奇翻开,一下子便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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