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位感情如此之深…”轿中人略微停顿片刻,忽然笑道,“那便一起去吧!”
秦仙媛听后,思索片刻,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一道光亮闪过眼前。
她凝神细细一看,原来眼前抬轿的轿夫个个人高马大孔武有力,那道光便是他们腰间佩刀折射而出。
萧扶光骨子里厚道,轻易不仗势压人,是以秦仙媛没见过什么大阵仗。一旦真刀真枪亮了相,她终于开始露怯。
可她再害怕,都紧紧地搂着司马炼的腰不撒手,“阿炼!阿炼!这次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司马炼同样抱紧了她,冷冷地警惕着来人。
轿中人掀开了帘子。
秦仙媛侧首,见轿内坐了个男子,长眉长眼,俊秀得出奇,一身绯袍,衣冠精致,瞧装扮十分贵气。他好奇地打探着自己。
“夫人误会了。”他说话轻而缓,语气十分温和,只是压了下手,那几个轿夫便退去了轿后。
“陛下相请,何等殊荣。只是听说这位同已故青璧君相似,想请去一叙,天黑前就送回来。”他顿了顿,又笑,“如若夫人担心,一道去便是。”
“青璧君”是司马廷玉死后,皇帝赐下的谥号。
秦仙媛心里拿不准,她抬头看了看司马炼,见他亦是一脸惊惶迷茫。
好在他先定下了神,低头对她道:“一起去,不怕人将咱们分开。”
秦仙媛将他环得更紧了。
一辆马车将二人送入宫中,过了云龙门
下车。两列宦官上前,垂首倾身带他们前往万清福地。
秦仙媛从没进过宫,渐渐地兴趣盖过了恐慌。她问绯衣男子:“檀大人,陛下人好相处吗?”
檀沐庭侧首,眼波在司马炼身上停留片刻,见他亦是一脸好奇。
“陛下很好相处。”他慢声道,“待会儿见了他你们便知道了。”
姜崇道与阮偲早便听说了这件稀奇事,一同站在月台前等人。
待人到了之后,饶是姜崇道也忍不住望着司马炼喃喃:“像,太像了。”
“唉哟,什么像不像的,没准儿就是呐。”阮偲皮笑肉不笑,转脸又对檀沐庭说,“大人快随奴进去罢,陛下可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檀沐庭侧了侧身,对司马炼道:“请。”
秦仙媛上前道:“我不会和阿炼分开!我也要去!”
“哪里来的泼妇!”阮偲张嘴就骂,“陛下召见你了吗?还不快闭上你的嘴!”
“阮公公。”檀沐庭出声制止了阮偲,转身对秦仙媛道,“夫人先在偏殿暂候片刻,等陛下问完了话,在下再送二位离开。”
秦仙媛欲言又止,司马炼却拍了拍她肩头:“无事,你先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吧,不过你可得快点儿。”秦仙媛说罢,又看了阮偲一眼,小声嘟囔,“阉货。”
阮偲气得脸都快歪了,姜崇道伸手推了推他,“哎哎,其实人家说得也没什么不对,咱们可不就是阉货?”说罢又对秦仙媛
道,“夫人请随我来。”
司马炼与檀沐庭一同拾级而上,秦仙媛恋恋不舍地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白金陛阶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