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郡马爷问道,“夫人所说的出路,便是让雪川和前来雪川避祸的百姓们,学习百工技艺,好谋一份养活家人的营生吧。”
“这自然也是立命之途,”诸葛忆荪说道,“不过,郡马爷可曾想过,这宁州、夔州、靖州、湘州、黔州城中,物产颇丰,这些地方自然少不了手艺精湛的匠人,可是只钻研自己的手艺,一味的埋头苦干,到头来又如何呢?”
郡马爷苦笑着说道,“到头来仍旧是丢家舍业,惶惶如丧家之犬啊!”
“不错,花儿开得再好,生在火堆旁边,也终将会枯萎,又何谈安身立命呢?”诸葛忆荪说道,“正如黔州瘟疫、湘州水患、靖州之祸发生之时,城中除了州府之人,匠人之中,又有几人能幸免?”
“这话不假。”郡马爷说道,“只是,夫人所说的立命之法,不是埋头苦学百工技艺,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仓廪之中闭塞,还请郡马爷随我来。”诸葛忆荪说着,示意一旁的甘缪,“到学舍去吧。”
“是,”甘缪答应着,便引着诸葛忆荪与郡马爷等人往雪川城中走来,来到了原先的雪川王府旧址。
“雪川王府?”郡马爷看着王府面前的一些亲兵,看那些亲兵的服色,便知道不是驻守雪川的州府之兵,而是和在云灵山校场上日夜操练的甲士们一样,归属诸葛忆荪和易峣安管制。
郡马爷始终不解,于是疑惑地问道,“夫人为何会带着在下到此处来呢?”
“郡马爷勿怪,入内一看便知。”诸葛忆荪说道。
甘缪带着郡马爷与诸葛忆荪绕过正殿,过了寿湖,刚穿过一片桃李林,就听到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诸葛忆荪带着郡马爷循着笑声走去,穿过了一个门,来到了一排齐整的房舍面前,只看到房舍前的庭院中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固宁学舍”。
郡马爷又听到学舍里一个学生问夫子,“夫子,前汉董仲舒曾云,百乱之源,皆是嫌疑,不知夫子认为,此言可有道理?”
“不错,先贤之言,自然有理。”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