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简卉听了,便走到珪如跟前问道,“姑姑说的可是真的?”
杨珪如也思量着说道,“奴婢依稀记得,当日那黑鹰爪子上的徽记,就是这般形状。”
“当日那黑鹰,也是无缘无故扑向了宋婕妤吗?”唐简卉问道。
“是,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宋婕妤为众人演奏箜篌之时,一只黑鹰突然疯癫似的,从天空中朝着宋婕妤扑了过来,先是将宋婕妤的肩膀啄伤,紧接着又朝着宋婕妤的脸上啄去,幸而夫人搭救,不曾让那畜生伤了宋婕妤的容貌。”杨珪如与唐简卉说起当日之事。
“那后来呢?陛下可曾查清此事是何人所为?”唐简卉问道。
杨珪如摇摇头,“陛下虽然责令都监牧使调查此事,苦寻无果,陛下便发落了都监牧使,重杖五十,流配异乡,以此了事罢了,后来,夫人也让甘缪与甘绥暗中访查此事,可后来宫中风波不断,这访查之事也就暂且搁置了,奴婢记得,当日甘绥倒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如娘娘将甘绥叫来,一问便知,虽不能一时半刻查清此事,可到底多谢线索,兴许会有帮助呢。”
“也好,淼萍,一会儿去澶瑚斋,请祯嫔的示下,若是甘绥公公得空,让他来宝珣映月一趟,本宫有事儿相问。”唐简卉吩咐道。
“是,”淼萍说道。
“正好,奴婢与淼萍一道去,”杨珪如说道。
“有劳姑姑。”唐简卉微微颔首说道。
到了午后,六公主午歇之时,甘绥便让甘缙在边上好生伺候,自己往宝珣映月来,甘绥给唐简卉请过安,知道唐简卉正在调查此事,也不拐弯抹角,看着那布帛上,开门见山地说道,“回禀娘娘,这布帛上的徽记,果真与当日那黑鹰爪子上的朱色徽记一模一样,奴才当日在行宫四处巡查此事,听说这徽记,是一些会驯养猎鹰的猎人,在驯服猎鹰之时,在猎鹰的脚上做的标记,至于是什么文字,奴才也问过宫中的经学博士,也无人认得,还有人说,这并非是文字,倒像是卜辞。”
“卜辞?驯养猎鹰的猎人……”唐简卉思量着,突然想起自己被陈氏与许王安排,委身于溪水沿岸的山谷之中时,曾听当地北面的石头房子里,住着一个姓庞的猎户,虽然世代住在村子里,可是人人都说,这庞猎户一家不是黎人,而是西来的羌人,当初也是为了避祸,才躲入了山谷。
“娘娘?”甘绥看唐简卉陷入了沉思,于是问道,“您无事吧?”
唐简卉看甘绥与珪如是一样的,都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于是带着甘绥到宝珣映月的正殿里,将众人派遣到外头候着,房里除了唐简卉和甘绥,只留下淼萍与漱络二人伺候,
“羌人猎户?”甘绥听了唐简卉的话不禁问道,“可是奴才问过宫中的经学博士,其中也不乏通晓羌人文字的,也不曾说这徽记是羌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