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常偱说道。
“为父言至于此,旁的你自己领会。”元淮说道。
“是。”常偱也只好应着,“还有一事,儿臣斗胆请父皇的示下。”
“何事?”
“是派遣御史巡查诸州一事,”常偱说道。
“这样的事,照往年的旧例来做便是了,又何必来问呢?”
“回禀父皇,儿臣想,如今八皇弟与诸葛娘娘住在雪川,是否也要另外委派御史前往雪川巡查呢?雪川吏治清明,那八皇弟与诸葛娘娘住得安稳,父皇也能安心。”常偱说道。
“是这事啊。”元淮说道,“也巧了,御史中丞黄文寿,这个老木头,平日里一向不言不语的,昨日也在朕跟前说起此事。”
“是,黄大人如今是御史台之首,此时自然上心,儿臣不才,竟然与黄大人想到一处去了。”
“朕原本想,这西越诸州、北桓诸州、东海诸州都是新归化之地,百姓之中多有泥古不化的顽固之人,州府官员为了教化他们、治一治这些顽民的性子,手段急一些也是常有之事,只将地方之政,尽数交给他们,每年只让吏部查问此事,旁的一概不问,也罢,既然你们都提及此事,就让御史台,多委派一些监察御史,去雪川、凌烟城、珠墟等地,或明或暗,巡视当地之政也就是了。”元淮说道。
“是,儿臣领旨。”常偱说着,扶着元淮进去歇息,因元淮念着宋美人的胎,于是便往栖凤阁去,常偱也去了自己母妃的云澜宫。
常偱与荣妃说起元淮说的,“是皇家之幸、却是社稷之不幸”的话,问起荣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荣妃只说道,“傻孩子,想一想,当年你父皇是如何利用崔家兄弟毒杀了他的皇兄齐王,你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
常偱听了,虽然明白元淮是教导他对政敌要斩草除根,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能心软,可也不免心中一冷,尽管深处炉炭丰足的暖室里,也觉得阵阵寒意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