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速度极快,犹如闪电般迅猛,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挥舞起手中的苗刀,试图抵挡这条突如其来的毒蛇。
苗刀在空中急速划出一道寒光,与毒蛇险之又险地擦肩而过。
受到惊吓的毒蛇迅速改变了飞行的方向,紧贴着我的脸颊疾驰而过。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脸颊上同时传来一阵刺痛。
“去死!”我反手又是一刀。
那蛇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我一刀砍断了脑袋。
脑袋虽然掉落,但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蛇头也一张一合,做出咬人的姿态。
我定了定神,目光紧紧锁定眼前的这个黑苗。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似乎对我的反应颇为满意。
然而,正当我准备举起刀的那一瞬间,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突然从被毒蛇划过的脸颊上传来。
我本能地用手抓了一下,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惊恐地发现手上竟然有两只小虫子。
这两只小虫子只有米粒大小,通体鲜红,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
身体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光滑,仿佛披着一层油腻的薄膜。
头部异常尖锐,上面长着一对细小而锋利的触角,不停地蠕动着。
就在这时,手掌上突然袭来一阵刺痛,紧接着那两只恐怖的小虫子毫无征兆地钻进了我的手掌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皮肤上两个小小的血洞。
随后,一阵刺痛和瘙痒如潮水般从我的右边胳膊传来。
这种感觉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似无数细针在刺痛,让我痛苦难耐,生不如死。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刀都几乎握不住了,只听“咣当”一声,手中的苗刀掉落在地。
该死的,是蛊虫!
我在心里暗骂道。
此时,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苗人看到我这痛苦的模样,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脚步挪动,如鬼魅般迅速向我逼近。
手臂如蛇一般灵活地舞动着,那枯树枝般苍老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抓向了我的面门,仿佛要将我的面容抓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眼前,随后化为一缕黑烟钻入了黑苗的鼻孔。
黑苗的手在即将碰上我面门还差5公分的瞬间,突然停滞不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
紧接着,他艰难地弯下腰,拾起我掉落在地上的苗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只听到“唰”的一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用刀划过自己的脖子,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喷了我一脸。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让我震惊得无法言语。
这显然是鬼上身的迹象。
是鬼魂控制了这黑苗的身体,操纵着他的行为,迫使他自杀。
“小月?是你吗?”
我下意识地朝着那站着不动、脖子上却喷血的黑苗喊道。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这样做。
“哥哥,是我。”
面前的黑苗缓缓开口,随着他张开嘴巴,我才发现他的舌头竟然也被割掉了。
小月的声音随之传入我的耳中。
“小月,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黄队呢?”我疑惑地问。
“黄队……他魂飞魄散了。”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由于小月附身于黑苗人的身体,所以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阴森和生硬。
什么?
黄队魂飞魄散了?!!
我惊愕不已,心如刀绞,迫切地想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涌上全身,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小虫子在我的身体内部疯狂撕咬着我的肌肉和骨头。
我深知这是钻入我身体里的那两只小蛊虫在作祟。
“小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队怎么会……”我强忍着剧痛,声音颤抖地问道。
被小月控制的黑苗人的泪水,沿着面具的边缘缓缓流淌下来,仿佛是一道道悲伤的痕迹。
小月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悔恨,“哥哥,我和黄队按照你的吩咐躲起来,等着你的暗号,可是……阿才哥突然出现了......”
她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我的心灵。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阿才?”我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惊愕。
阿才不是掉进水里失踪了吗?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然而,小月的话让我明白,阿才的出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试图追问后续发生的事情。
可是,那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我痛苦地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针刺般疼痛,脑袋仿佛要裂开一般。
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爬行,啃噬着我的神经。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
痛苦让我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在这无尽的折磨中挣扎。
被小月上了身的黑苗人艰难地蹲下身来,关切的声音仿佛是从机器人嘴里发出的:“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我强忍着剧痛,虚弱地说道:“小月,快......快帮我找解药......我快受不了了......”
小月在身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她的手上就多了几个瓶瓶罐罐。
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哥哥,我找到了这些,可......可哪个才是解药呢?”
她的手上拿着四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瓶身小巧精致,然而瓶盖的颜色却各不相同。
我的头疼得仿佛要裂开,意识也开始模糊。
在痛苦的折磨下,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抓住任何可能的希望。
我有些粗暴地夺过小月手中其中一个瓶子,颤抖着拔掉盖子,胡乱地将里面的东西往嘴里倒。
“哥哥,你等等,这样不行......”小月试图阻止我。
“别管了!小月,我……我撑不住了……”
我紧锁着眉头,面部因痛苦而扭曲,颤抖的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小月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她紧咬着嘴唇,看着我喝下那些不知名的液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我紧闭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着解药能发挥作用,否则,我只能等待那未知的结局。
突然,一阵清凉的感觉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过我的喉咙。
疼痛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我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望向小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
“小月……这是……这是解药吗?”我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飘散在空气中。
小月轻点了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哥哥,好像是这个……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刚想回答,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袭来。
这股疼痛比之前更加剧烈,伴随着一种诡异的爬行感,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我的身体里肆虐。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小月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哥哥你……你的身上。”
我强忍着痛苦,艰难地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身体。
这一看,让我毛骨悚然,即使我经历过无数次恐怖的景象,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头皮发麻。
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我身上的毛孔中涌出,它们如潮水般在我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这些小虫子通体透明,细微的触角在蠕动着,它们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那沙沙作响的爬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作呕。
我的眼球也出现了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从眼角爬过,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这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让我生不如死。
我试图用手去驱赶这些小虫子,但它们却紧紧地附着在我的皮肤上,丝毫不受影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感到身上的虫子似乎逐渐失去了活力。
它们不再蠕动,最终纷纷掉落下来。
我如释重负地喘着粗气,身体的痛苦也逐渐减轻。
这算是结束了吗?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庆幸。
没想到,在误打误撞之下,我竟然成功地将这些蛊虫排出了体外。
然而,我的全身也因此变得鲜血淋漓,每动一下都带来刺骨的疼痛,仿佛生不如死。
“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月担忧地问道。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强行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好多了。对了,你之前说阿才怎么了?”
“阿才哥,他……他是坏人,他和诸葛建明是一伙的。”小月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我瞬间呆住。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阿才,他怎么会和诸葛建明是一伙的?
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小月的话让我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混乱。
小月突然手臂一挥,我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一幅朦胧的景象。
我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模糊的画面,心中满是期待。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景象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我瞬间明白,小月正在施展她的特殊能力,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重新展现。
“看,这就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小月的声音在我耳畔悠悠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透过镜像,我清晰地看到黄队紧紧地将那只已失去生命的黑猫抱在怀中,身体蜷缩着,隐匿在一处僻静的草丛中。
就在此刻,一阵微弱的响动从身后的草丛中传来。
黄队的神经瞬间紧绷,他警觉地拿起枪,像一头敏捷的猎豹,猛地跳跃转身,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草丛涌动的方向。
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
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黄队的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突然,阿才从草丛中现身。
他此刻的样子十分狼狈,脸上沾满了泥土,还带着累累伤痕。
黄队看到阿才后,惊讶得合不拢嘴,紧接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立刻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给了阿才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拥抱过后,黄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密切关注着祭坛的方向,一边压着嗓子问阿才:“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回答道:“那天我被那触手打落到水里,被水流给冲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和你们走散了。”
黄队还没来得及发问,阿才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躲在这里干嘛呢?”
黄队这才把和我的计划全盘托出,阿才听完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小月的魂魄如一道幻影,突然从手链中闪身而出。
她的目标显然是那只黑猫,刚要飞身钻入黑猫的身躯,却又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我凝视着这一矛盾的举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原本是瞧见我举起手,准备拍打一下肩膀,所以才打算按照先前的计划附身于黑猫。
然而,由于我最终并未拍下肩膀,她便也随之停了下来。
此时,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从镜像中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小月、黄队和阿才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妙。
我心中一紧,明白这声音的源头正是大祭司下令让人将诸葛琉璃捆绑起来的事后,一场骚动即将爆发。
“拍肩膀了,拍肩膀了。”阿才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突兀地响起。
小月的反应极快,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飞入了黑猫的尸体中。
“没拍肩……阿才,你在干什么?”
黄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阿才在手掌心迅速画了一道符,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拍在了黑猫的脑袋上。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情况变得异常诡异。
虽然我的丹田已经破碎,但曾经所学的知识仍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立刻认出,这是一种罕见的封印术,阿才竟然打算将小月的魂魄永远封印在这黑猫的身躯内。
阿才对众人的质疑毫不在意,他的手紧紧抓住那只不停流动的黑猫,仿佛它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此时,阿才的手掌心和黑猫的身上同时闪烁起幽幽的红光,那光芒透着一丝危险。
黄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他立刻举起手枪,对准阿才的脑袋,高声喝道:“放下!马上把小月放下!你绝对不是真正的阿才!”
阿才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对黄队的威胁视若无睹,继续念着那神秘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不断念诵,阿才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他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雾气笼罩着。
与此同时,他的五官也开始扭曲变形,原本熟悉的面容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眨眼间,阿才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苍老的陌生人。
他的身材矮小,看上去甚至不到1米6的高度。
脸上布满了如硬币大小的老人斑,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显现无遗。
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团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陌生老头的出现让黄队的警惕性瞬间提升,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你是谁?真正的阿才在哪里?你对小月做了什么?”
老头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我就是阿才,不过是一个你们从未认识过的阿才。”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黄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不安却如潮水般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老头的笑容更加扭曲,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目的?这句话你应该问周快熟。”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黑猫的眼睛上,仿佛那是一扇通往未知的窗户。
听到“周快熟”三个字,我如触电般身子猛地一颤。
尽管隔着镜像,我却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背脊上迅速蹿起,瞬间传遍全身。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黄队对“周快熟”这个名字显然感到陌生,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周快熟?他是谁?”
唐坤掐着黑猫的脖子,脸上露出狰狞而变态的笑容。
他的手指逐渐收紧,小猫在他的手中疯狂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
那声音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唐坤似乎对小猫的痛苦毫不在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说周快熟你可能不熟悉,但是炎烈王,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哈哈哈!”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黄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然而,我却如遭雷击,全身抖个不停。
黄队听不懂,但是我懂。
我知道他这句话不是跟黄队说的,是跟我说的!!!
“你不是阿才,你是唐坤……不对,你是鲁阳王!”我朝着镜像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愤怒。
这个名字,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像是听到了我的怒吼,镜像中的鲁阳王猛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