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按照韩天的要求,已经归拢出了所有收购过山货的村名,总不下于十几家,除了西坪村和广和村的货品质好,其余的都大差不差。
韩天瞧着归拢出的单子,长山县一共有十五户村,而单子上只有十三户。
“剩下的两户呢?”韩天问道。
“你是说土墙铺子村还有后墙铺子村啊?”三胖说着,拿出了之前收山货用到的长山县地图,用铅笔标出了土墙铺子村和后墙铺子村的方位。
这两个村子相连,加起来也有几百户人家,只是所在方位偏僻,在几百米的深山上,上山下山只有一条土坡,来回爬土坡和上土坡就要一个小时,收货的拉货车根本上不去,只能靠人力背。
要是赶上阴天下雨,山路就更不好走了,淤泥能陷了小腿,寸步难行。
平时就连两户村子里的人都很少下山,常年待在山上生
活,因为来往下山一趟实在太费劲了。
“天哥,这下你知道我们为啥没去这两户村子收山货了吧,路难走不说,关键是费力,全靠人往下运货的话,我和雷子钱没赚够就得被累死。”
三胖说的倒是事实,十里八村好走的村子有的是,山货收不完的收,谁还费劲巴力的上山去啊。
谁也不傻,放着眼前轻松钱不赚,去赚那个要命的钱。
收山货这事儿没解决,始终成了韩天的心头病。
晚上,饭桌上,他朝着韩国山问道:“爹,土墙铺子和后墙铺子大山里的山货多不?”
韩国山吸溜了一口小酒,辣的龇牙咧嘴的说道:“多,那老多了,你娘也知道,记得你刚三岁那年,我和你娘去了一趟土墙铺子随礼,光是上山的路,就累的半死,等到了那,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都是风干的山货,吃都吃不过来。”
“那他们咋就没寻思给山货找个销路呢?”
韩国山一听韩天问这话,来了劲头道:“你以为他们不想卖啊,那是做梦都想啊,这年头谁怕钱咬手啊,可他们住在几百米的大山上,想收货的进不去,他们想卖货的还下不来,光靠牲畜和人力往下运,那哪
运的起啊。”
“你爹这话说的不假,那山路你是没见到,又陡又翘,眼神不好的,都得从山下掉下去,吓人的很,之前好几个被分配到那的下乡女知青都哭惨了,可只能硬着头皮去,大不了几年不下山呗。”
孙凤琴十多年前是赶着家里有门远亲办喜事去随礼,才到了土墙铺子。
那村子整个一个与世隔绝,是个去了一次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夜里,韩天躺在炕上,心里装着事儿,又是半宿没睡着,瞧着时间才凌晨三点,他心里涌了一股心思。
说干就干,他穿好衣服,提着油灯,骑上拉货车到了土墙铺子的山道。
天还黑黢黢的,草稞子里的虫子吱吱作响,韩天打着油灯,见一条窄而陡的山路崎岖,蔓延出了一里地,远远望着,山头上有几个零星的光点。
他一鼓作气,提着油灯,乍着胆子,顺着山路上了山。
每走一步,他的十个脚趾头都紧紧扣在地上,摸索着,半个小时才走出了不到几百米。
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只要一个失脚,他就很有可能从山上滚下去。
可是他心里就是有股子莫名的硬劲儿,就想到土墙铺子和后山铺子寻找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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