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笑了起来,说:“先生好歹还知道打草谷,我在府州那里,曾见过第一次来行商的江南人士,满以为天下太平无事,竟不知府州那里,连年有战!”
“我年幼时,辽人打草谷的次数还不多,隔几年才听闻周边庄子上,有入伍的军士战死。后来去了府州为小卒,辽人、党项人入侵的次数就愈发多了起来,尤其是前几年,冬日愈发寒冷,入侵就愈发频繁。”
“人数少时,偶尔有一两野骑私自闯入我朝,偷窃百姓家里的铁锅、腊肉、食盐、衣物;大多是三五十骑,夜里呼啸而至,抢完就走;最多的一年,府州那里就聚了二千多骑,但人越多反而越不敢南下了,毕竟咱们的烽火台一起,官军也聚了去阻拦。”
他的笑容里就多了几分沧桑:“有一次我随上官前往追击,原本只有五六十骑,半路上却又逢着第二拨打草谷的,聚在一起有二百多骑,我那里只有百人,就此被围。”
“好在我射杀了一个领头的,又刺死两个不要命的,这才逃了回来,因功积累,升为小校,便再也升迁不得了!”
便是王伦,也很少打听头领们的一些过往,毕竟人总得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但黄钺的这番经历,还是王伦第一次听他说起,便感叹地说:“辽人不得南下,正是有黄钺兄弟这样的好男子,在边地为天下人守着啊!”
萧嘉穗也抱拳郑重地行礼,说:“辛苦黄头领了!”
黄钺被他两人一夸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胡须,说:“这算什么,若有一日能教哥哥带领我等反杀回去,也去那辽人、金人的土地上杀一回,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前面探路的李俊折返回来,他惯于撑船行舟,骑术却很一般,但他很是聪慧,黄钺指点了一番,他就能骑得像模像样了,只是不敢放开了奔行。
李俊便说:“哥哥,前面十余里处,可以休息。”王伦看了看天色,便点点头,说:“今晚就在那里住下。”
他们这一路行来,萧嘉穗知识渊博,对江南风物很是熟悉,王伦博古通未来,说话间别有新意,故而旅途也不枯燥。
萧嘉穗看焦挺沉默憨厚,阮小二直爽,文仲容豪迈,黄钺熟于接人待物,李俊话不多,但每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张顺有好口才,能说会道,办事得利妥当,都是一群磊落的好汉。
他暗想:听这王伦说,梁山聚了五六十个头领,便只有一半似这几人的豪杰,也必然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他佩服于王伦的渊博与明见,觉得或许辽金两国的情况,果真如王伦说的一般,尽管此时并无意投奔,却对梁山有了一分亲近之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