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方才说邓某知法犯法,可在大雍治下,死刑早已超越了法度,法度早就成为了他肃王武瑛玖的一家之言耳。”
“解甲弄权,肃王武瑛玖这一路官途,远非世人表面所见的坦荡与清明。”
“敢问凌姑娘,肃王殿下此趟出京,是为了什么?”
“他为何会对绑匪窄叶不死鸟的行踪掌握得如此迅速?”
“敢问凌姑娘,凌小公子此刻是掌握在何人手中?”
邓筵茆时任京都巡防营统率,又为晋王亲信,拜异党的严密盯防所致,他所搜集到的有关肃王武瑛玖的情报,远比旁人丰富。
凌照水原本不为所动,直到他提到了窄叶不死鸟。
凌照水心念一动,这件事的动向原本只有她这个买凶之人和达拉这个绑匪知晓,但肃王殿下却能在第一时间得知绑匪的动向,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鸣金山,适时救下凌三川。
她此时已然知晓达拉是故意选择在鸣金山动手的,目的便是引肃王武瑛玖前来。
那么他是如何将肃王殿下引到鸣金山的呢?
达拉没有同凌照水细述这中间的曲折,凌照水只知道达拉冒充窄叶不死鸟接下这起绑架案时,曾向百威楼报备过他的行踪和计划。
邓筵茆作为晋王的亲信,肃王的死敌,他的话固然有失真失实的成分,可偏偏就是他的论断,恰好能够解释百威楼游离在大雍法度之外的存在
邓筵茆口口声声的质问,终于击溃了凌照水强制忍耐的心防:
“邓筵茆,你给我住口。”
凌照水几步上前,被紧随其后的凌洒金拦下:
“照水,你不要听一个死人的胡言乱语。”
“你我都知肃王殿下品性,邓筵茆胡言乱语无非是想往殿下身上泼脏水。”
邓筵茆的图谋被突然冒头的凌洒金打断,原本凌姑娘只要再往前走上一步,他便能用铁链将其困住,死前能够一亲芳泽,做鬼定然也风流
邓筵茆愤恨地瞪了眼凌洒金,八根粗壮铁链俱震,转头对一步之遥的凌照水道:
“凌姑娘若是不信,大可拿着肃王的令牌去百威楼试一试,看看百威楼那些妖魔鬼怪是不是唯肃王殿下马首是瞻”
邓筵茆胡言乱语不断,凌照水被凌洒金拖走,
“照水,要相信你自己的感知。你感知到的肃王武瑛玖,比任何人口中得知的,应当更加准确。”
凌照水突然停住脚步,看向凌洒金的严重有难得一见的软弱:
“兄长,我相信肃王,也相信父亲,但是我不相信权力。”
京兆府命案真凶伏法,但凌捭阖旧案遍布疑云,以凌照水从慧妃那里得来的讯息来看:
凌捭阖主动献上倚梅园祖地以求自赎,如果慧妃没有撒谎的话,凌捭阖也并非为慧妃顶包置自己于万劫不复。
由此推论,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定论:凌捭阖贪赃枉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凌照水为此思虑良多,她因此自嘲:
“你说权力真的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对面不识吗?”
“我甚至不曾看清自己的父亲,又怎么能看懂以人为棋的肃王殿下呢?”
“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难领会的东西。纵使上一课,我自以为领会了,但保不齐他下一刻就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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