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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和离了(1 / 2)

不过几日,平远侯府便又有轶事传出。

翰林编修凌洒金,不顾体面跪在平远侯府门前,赤了上身,负了荆条,给荣安县主李红荼请罪。

“陈世美”阴云不散,凌洒金的这项举措可谓给足了荣安县主台阶下。

若在平时,凌洒金八尺男儿,纵使为了挽回县主屈尊这么做了,心里也难免膈应。

可今日,他跪的心甘情愿。

早朝的时候,刚刚恢复朝政的肃王武瑛玖亲自提点了他的官途。

肃王武瑛玖举人不避亲,当着朝堂百官的面,答复礼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征议:

韩凌编修凌洒金,为人正直,卓有才干,可填大理寺丞空缺。

凌洒金时任七品翰林编修未满一年,便被破格提拔为六品大理寺丞,跌破了朝野上下多少官员的眼。人人以为肃王殿下关怀其前途,是因为对荣安县主的爱屋及乌,凌洒金下朝后专门向其致谢,在与其“借一步说话”时亲口听肃王殿下说:

“本王着凌大人去大理寺历练,断案辨理,只是想叫凌大人知道,本王并不是那么好骗的。”

“凌三川究竟是谁的儿子,本王等着凌寺丞的答复。”

凌洒金呆愣的当下,已足叫肃王武瑛玖看出了很多眉目。不过,他并未当场说破,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转而十分亲厚地拍拍凌洒金的肩膀,笑着对其道:

“凌寺丞,论起来,本王算得上是你和荣安县主的媒人。”

凌洒金望着肃王武瑛玖威严冷肃的下颚线,实在很难品读他这句话的意思。都说伴君如伴虎,青云直上的凌洒金在恩威并施的肃王武瑛玖面前,可谓流尽了冷汗:

“殿下,此话怎讲?”

“荣安不欲嫁人。你离京这些年,她为了摆脱媒妁殷勤,便求本王与其一道演戏。外面那些有关本王与荣安的风言风语,实则是我二人有意为之的,还请凌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红墙外,汉白玉阶下,日理万机的肃王武瑛玖便像是特地等在那似的,十分有闲暇、非常有耐心地同凌编修讲起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那神情那口吻像极了凌洒金不厌其烦地四处与同僚解释,自个婚宴那一晚,肃王武瑛玖豪言为妹妹拒亲,只是出于一腔慷慨义气,殿下与妹妹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半分儿女私情。

凌洒金听肃王陈述他与荣安的过往如同在听一场陈年秘辛,心中纵有疑问万千,却因太过震惊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发问,便听肃王武瑛玖继续道:

“后来时机成熟了,本王便亲自差了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平远侯府,为荣安与凌大人说亲。”

唯有大雍肃王的锐目,才能探知平远侯夫妇的底线;也唯有大雍肃王的诡辩,才能令对凌洒金恨入骨髓的平远侯夫妇回心转意。

“本王与荣安县主,并无儿女私情,凌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成人之美不易,此事颇费过肃王武瑛玖一番思量,但他此时说予凌洒金知道,除了要让其明白荣安的一番苦心,更重要的缘由是:

“如果凌兄听明白了,烦请帮本王带句话给令妹。”

如此,才是肃王武瑛玖专门等候凌编修,与他细述前尘往事的本来目的。

凌洒金出了宫门,脱了朝服,便直接到平远侯府门前跪着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对荣安县主李红荼的愧疚。

堂堂朝官,炎炎盛日,不顾体面,当着京都城里人来人往,长跪不起。

熟知李红荼的家人都知道,她最是嘴硬心软。

她虽时常体罚夫君,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做样子给平远侯夫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