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司徒松闻罢,紧接着朝济玄问道。
济玄没有理会司徒松的疑问,抽身躲开了莽伯刀,转首朝东行去。
司徒松见状,也只得暂时收刀,紧跟济玄的脚步追去。
黄昏时分,夕阳西坠。
司徒松随济玄来到了后山。
高耸入云的峰峦,宛如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城池,湖水清澈见底,沿着山脚流淌,给人一种宁静又安逸的感觉。
司徒松望着如画的山景,瞬间联想到那座承载了自己与徐玄客儿时回忆的后山,心中不免翻涌起无尽的心酸与感慨。
济玄转首,望了望伤怀的司徒松,又望了望他手中的莽伯刀。
“徐施主临死之前曾告诉过我,他没能将这把刀亲手交给你,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司徒松闻罢,将目光移向手中莽伯,眼底尽是悲凉。
济玄也凝望着莽伯刀,嘴里不停缓道:
“贫僧曾无数次想将它毁掉,午夜梦回时,它就像幽灵一般纠缠着贫僧的妒与忌,可贫僧最终也没下得去手,它是那样的完美……”
济玄转首,继续向前,嘴里却依旧念叨:
“好在贫僧后来遇到了徐施主的一位故友,愿花千金买下此刀,贫僧用这笔钱财盖了寺庙,救济了山民,也好生安葬了徐施主,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如今这把刀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你手里,也算是终于了结了徐施主的一桩心愿!”
司徒松见济玄一直带自己乱逛,便忍不住朝他吼道:
“秃驴,你到底要带我转悠到什么时候!”
司徒松话音刚落,便见济玄在不远处的一块石碑前停了下来。
“到了……”
司徒松闻罢,连忙朝石碑奔去。
“这是……”
将至那石碑前,司徒松便被惊出一身冷汗,滚烫的热泪霎时夺眶而出。
司徒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突然颤抖着抱住石碑,嚎啕大哭起来。
只见那石碑之上,赫然雕刻着五个大字:
“徐玄客之墓。”
“徐施主是病死的……”
济玄紧闭双目,合手躬身,言语之中尽是遗憾之情。
司徒松闻罢,连忙抬首朝济玄吼道:
“慕容卫,你休要哄骗我为自己开脱,我与玄客分别之时,他明明无恙,怎么会一到敬州就突然病死!”
济玄缓开双目,凝望向石碑,目不斜视的朝司徒松释道:
“贫僧的确妒忌过徐施主的才能,也的确想过要谋害徐施主,但当得知徐施主已身患重疾,命不久矣之时,贫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徒松闻罢,奋身抽出莽伯,压去济玄脑袋上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济玄神色坚定,逐字缓道:
“其实,早在你们分别之时,徐施主就已经得知自己命不久矣……”
司徒松闻罢,这才明白当日徐玄客为什么不愿让自己去沧州复仇。
司徒松懊悔不已,紧接着又朝济玄逼问道: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济玄闻罢,双目愈发坚毅道:
“二十年前,你在江湖声名鹊起,快刀之名威震天下,可只有你自己心中清楚,你的武学修养已经到达了瓶颈,止步于一品压人之境停滞不前,徐施主与你刎颈之交,又岂能不知你的困境……”
司徒松闻罢,心中愈疑,压刀朝济玄咆哮道:
“你说这些到底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