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据理力争,修夫人摇摇头:“别费力气了,不管他捐给谁都可以,只要是抗日,我们就欢迎,在哪个阵营打日本鬼子都可以。”
冯爷笑了笑:“正是如此,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疯子已经决定带着这些人去东边,挖出保险柜,化整为零,全都运往四川。
陈宝祥感到愤慨郁闷,他不明白,辛辛苦苦把疯子从益都县运过来,又给他找德国医生看病,南方军什么都不做,就收获了两个巨型保险柜,这简直是个笑话。
冯爷带走了疯子,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谁也无法否认。
小院里安静下来,陈宝祥只问了一个问题:“就这样结束,我们能甘心吗?还不如像那些土匪一样,直接派人去抢,也不用跟他讲道理,反正到了济南,谁实力强劲,谁就说了算。”
这正是刚才陈宝祥一直想说的,但碍于修夫人的面子,没有直说,如果不是他把棺材运回来,又把疯子解救出来,现在疯子很可能落入了其他江湖势力的手中,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德国人的保险柜就应该属于他和八方面军。
“陈老板,你这样想就完全错了,根本不明白抗日的真正含义,中国人同仇敌忾,把日本鬼子赶出去,重建新秩序,到那时老百姓拥护谁,世界就是谁的。”
陈宝祥摇头:“我真恨不得半路出手,把保险柜抢回来,我只希望它有一个归宿,就是太行山。”
修夫人无奈,只好说明:“难道你觉得冯爷答应对方是真心实意吗?以他的个性,不管对方保险柜藏在哪里,只要弄出来,他就说了算,可以直接运到太行山,这不是问题,只要我们提出最优厚的条件,他一定会接受。”
陈宝祥一下子明白过来,长长地出了口气:“果然如此,我刚才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你们彻底放弃了宝藏,任由它们流向南方军,原来冯爷已经受你的指挥,准备好了一切。”
这就是真正的聪明人应该做的事,宝藏出现之前,根本不在意谁说什么,只有见到宝藏,双方正式分家,那时候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陈宝祥终于想通了一切,觉得自己简直是后知后觉,误会了冯爷,以为他只是在中间和稀泥,还想赚一大部分钱。
修夫人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毕竟打了那么多针,吃了很多药,也算是勉强能控制。
“陈老板,我必须看到冯爷凯旋归来,知道保险柜已经送往太行山,到那时才能瞑目……至于那个疯子,他替德国人管理生意,具有相当深厚的工作经验,把他送往太行山,那边的很多复杂工作就可以交给他,让他成为真正的领导者。”
看起来修夫人已经计划好一切,只是上天不再给她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倒下。
她向陈宝祥托付的时候,又说到了顾兰春:“大青衣对你一往情深,只不过你们两个的身份相差太多,你是名门之后,她是江湖势力,而且还有南方军的身份。但我告诉你,大概在七年之前她就参加了八方面军,成为双面间谍,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情报。我关注到你,也是因为大青衣的推荐,相信她从未说过,因为她对你感情太深,难以言说。”
陈宝祥顾不得谈顾兰春的事,他只希望在修夫人活着的这段时间,天天陪伴,不会离开,只有这样,到下一辈子相遇,两个人记忆深刻,也许又能走到一起了。
修夫人对外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任何病情,所以她的线人来回穿梭送来资料,她都一一阅读。
冯爷那里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千年栗子园就在青岛往西的诸城境内。
在那里有一座巨大的栗子园,历史追溯千年以上,里面的大栗子树被称为神树,每年三月、九月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跪拜祈福。
陈宝祥终于知道德国人保险柜的下落,精神一震,并且他相信冯爷有足够的手段,能控制住那个疯子,把保险柜抢下来。
这一切都是修夫人安排的,所有人都在她的调度之下,顺序前进,最终获得成功。
天妒英才,太行山这么优秀的指挥员,就这样死于绝症,让陈宝祥内心始终沉甸甸的,仿佛一大片被暴雨浸润的云彩……
总之,他无法接受修夫人就要离去的这个事实,他想到修夫人刚从北平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接触,从远到近,从陌生到熟悉,那个过程充满了甜蜜的回忆。
陈宝祥对修夫人一见钟情,无法自拔,这就是一个传奇故事,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超过修夫人。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
看起来,上天嫌弃陈宝祥修行的年岁还不够,只给他们创造了相互扶持走一段的机会,然后就残忍地斩断联系,从此以后阴阳隔世。
“陈老板,我想到大明湖去坐船,再看一看济南的美丽风光,做最后的告别。或许把这些东西深深的印在脑海当中,就不虚济南之行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