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无冤无仇,只是想跟着我们离开这里,这有什么错?”
方去病见宋亭书气急败坏的样子,也随之站了起来,目光十分肃杀。
“宋大人说得对,不管怎么样?你乱杀无辜,就是不对。”
“即便康兴城是因为本王自戕而死的,但本王可不稀罕作你的恩人!”
“因为自己的仇恨,不顾其他人的生死,这和当初的康兴城又有什么区别?”
旋即转过头对原力群低声应道:“原老,咱们还是走吧!”
眼看他们三人要离开,张弛宜急忙跑到了他们身前,并张开双臂把他们拦了下来。
“方王爷,我知道刚刚是我的不对,可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我虽然跑了,但朝廷的追杀始终没有停止过。”
“如今的刑部尚书,商榷,一直在派人来我们星都郡,并且还因此屠害了很多城中百姓。”
“第五子今日的行为,我本以为他是要与商榷的部下同流合污,所以才痛下杀手,还望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张弛宜的解释,方去病根本没听进去。
也根本不相信。
随后转身看着坐在对面的孙莱辛,无奈的叹了口气。
“孙大人!”
“您可是皇室宗亲,当真想继续为此人卖命?”
“还是您怕他?怕死?”
宋亭书见状,眉头一紧,疾步走到孙莱辛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孙莱辛虽然穿着新鲜,面目红润,但眼神却异常的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精气神。
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大人!”
“凤主当初选择撵走您,是因为您只知享乐而不知上进。”
“身为皇室宗亲,不以大兴繁盛为己任,却总想着践踏他人的果实而享尽玩乐!”
“像您这种人,凤主已经给了您足够的脸面,但凡换做他人,早就把您这个祸害给除掉了!”
随后甩着袖子负手走到正堂的门口,懊恼的怒火让他一刻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
旋即向大门口扬长而去。
原力群也跟着走了过去。
孙莱辛见状,眼神空洞无神,反而痴笑了起来。
扬头看着正堂棚顶,低吟道:“四十五年风尘过,终是还了大兴魂…”
话音刚落,就看见他突然从袖子中掏出一枚短小的匕首,愤然起身,径直扎向张弛宜的背后。
方去病见状,先是一惊,随即本能的一把将孙莱辛推开。
弱不禁风的孙莱辛,被方去病这么一推,直接掀翻在地。
而此时的张弛宜,看见此情此景,顿时背后一凉,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反杀过去,却被方去病当即拦下。
扭过头看着孙莱辛刚要开口,却被其一声打断。
“报应啊!”
“我孙莱辛自从被你这个剑客挟持,就没有一日是开心的!”
“张弛宜,你仗着给城中百姓疏财买地为由,独占整个星都郡,不就是想另立山头?”
“星都郡的北侧有北郡十三县,南侧有南畔国,你占领此地,不就是想联合他们一起向大兴施压吗?”
“你以为我孙莱辛是个落破的皇室?”
“实则这么多年,我都在给凤主偷偷写信!”
“如今方王爷途径至此,今日就是你的报应!”
“报应啊!”
张弛宜听后,脑袋嗡的一声,趔趄的向后退了半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弱不禁风,听之任之的孙莱辛,背地里竟做了这么多事,不禁怒火冲天,抽出长刀就要将其砍杀。
方去病见状,双眼一横,连忙拔出腰带剑横在了张弛宜的身前。
并冷冷应道:“刚刚还说本王是你的恩人!”
“难不成你连你的恩人也不放过?”
方去病和孙莱辛的行为,让原力群和宋亭书惊愕无比,急忙回到正堂中,对孙莱辛应道:“孙大人!”
“您!您在星都郡,难道……”
孙莱辛惭愧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苦苦笑道:“当初我的确只知道玩乐,被凤主教育发落到新都城,也就是如今的星都郡。”
“我看这座城还算可以,与其是座城,不如叫它为郡,日后就在这长期住下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张弛宜会过来,起初他的所为,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也一度成为他的阶下囚,我就算想死,他也不让!”
“可有一日,我在星都郡的大牢中,听到了一些传闻,说张弛宜有一个惊天阴谋,只要关在大牢中的犯人,听他指挥,便可后半身衣食无忧。”
“于是我向这些牢中犯人打听了一番,才让我知道张弛宜的阴谋诡计。”
“一开始我不想管,可我毕竟是大兴的皇室宗亲,就算再怎么不济,再怎么无能,也不能看着大兴毁在他一个剑客手中。”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有了一个计划。”
“表面应承张弛宜所有吩咐,私下里暗自与凤主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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