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弛宜的话后,方去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按照他这么说,反倒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人了。
随即阴阳怪气的瞥了他一眼。
几人来到府中的正堂中,虽说府内破败不堪,但正堂最起码看起来还算正常,堂中的陈设也多是平常之物。
方去病等人坐在距离正堂门口较近的位置,对于张弛宜,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坐在门口也方便及时撤离。
府中加起来也就四五人,除了孙莱辛还有张弛宜,就剩下几名男仆,穿着极为普通。
坐在他们对面的孙莱辛原本想让男仆前来奉茶,方去病却摆了摆手。
“就不用麻烦了。”
“我们几人就只是想在星都郡小住一晚而已,明日就会离开!”
“只是有些疑惑,方才你还想杀死本王,怎么如今却变得如此恭敬?”
方去病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身旁的宋亭书如坐针毡,连忙对原力群打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王爷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
原力群见状,微微眯起了双眼,意味深长的缓缓吐了口气,双手从椅子的扶手上放在了身前。
张弛宜听后,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双眼紧紧盯着方去病,相视一笑。
“方王爷还真是直来直去,既然如此,那我张某人就直接说了吧。”
“康兴城,您可认识?”
方去病听后,心中一沉。
莫非他们也与康兴城有关?
随即想了片刻,略微点了点头。
“认识又如何?本王这个异姓王就是康兴城的世袭罔替,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宋亭书也有些不解,按照道理,郡守孙莱辛本就是皇室宗亲,又如何与康兴城扯上关系?
就当二人困惑之际,张弛宜站了起来,并朝着方去病的身前慢慢走去。
原力群见状,连忙摸了摸袖口,双眼瞪得溜圆,紧盯张弛宜的一举一动。
“你们只知道我是一名剑客,但我为何会成为一个重犯?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我堂堂一个江湖人,又怎会成为朝廷的重犯?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
方去病听后,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
而他身边的宋亭书却不屑的瞄了眼,随即在他耳旁轻声应道:“王爷!”
“他什么来头对咱们而言根本不重要,只要他不动手为难,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在城中找一处客栈休息吧。”
方去病还未等回话,张弛宜却笑了起来。
“宋亭书宋大人是吧?”
“您无需这般遮遮掩掩的说话,你的窃窃私语,在我这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江湖中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住处你们不用担心,城中自有驿馆,只是常年没有大兴官员至此,荒废了些。”
“待会命人打扫下就好了。”
旋即,负手站在方去病的眼前,低沉的说道:“至于我,其实很简单。”
“五年前,我本是江湖中闲散的剑客,虽身怀通天本事,但因为自身的祖籍原因,始终不得朝廷的重用。”
“我父亲是东祁人,母亲是南畔人,身边的所有亲戚都没有大兴人,所以想成为武官或是武将,根本没希望。”
“我自小就喜欢听说书先生说起大将军驰骋疆场的英雄事迹。”
“内心之中更是无限向往!”
“于是参加过很多次的军卒测试,本想着只要能成功入军,将来定会有希望成为一个大英雄。”
“可大兴的规定很严苛,父母但凡有一个是大兴人,就可以让我录取,可我父母皆不是,没办法,因为从军的事情,我处处碰壁。”
“最后,我想再试试,就看见了虎贲卒在招兵。”
“本想抱着试试的心态,可谁知竟被入选了!”
“当时,我很兴奋,内心之中更是对未来有了很多的憧憬。”
说到这,张弛宜突然耷拉着脑袋转身坐了回去,表情僵硬切无奈的继续说着。
“可好景不长,我还以为是天大的好事,康兴城竟然有一天,命我们这些新兵前去做一个秘密任务。”
“一开始并不知道,还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可以证明自己。”
“可后来才知道,康兴城是想让我们夜袭南畔国的国君!”
“而且与我同行的那些人,竟都是南畔人,之所以当初会选择我们进入虎贲卒,就是想借着我们是南畔人的身份,日后找机会刺杀南畔国国君!”
“我们几个知道后,当然不从。”
“可还没等我们当面与康兴城对峙,康兴城居然命人杀了我们的家人,并要将我们屠杀殆尽!”
“若不是我跑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当我听说你是方去病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没杀你!”
“康兴城是我的仇人,又是因为您而自戕的,那您就是我的恩人,作为恩人,我又怎能对您动手……”
经过张弛宜简短的诉说。
方去病等人相继松了口气。
原力群的双手也渐渐松弛了下来,可再看此时的宋亭书,却反倒更气愤了。
只见他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右手指着张弛宜的脑袋怒斥道:“既然如此!”
“你又为何要杀死第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