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聂华枝没有反应。
她的手很暖,但只剩皮包骨。
贝绍楼微微阖眼,眼中是深沉的无奈,隐匿无数悲欢离合。
京城的人都说聂华枝命好,十三年前死亡关头都能捡回一条命,又活了十三年。
但这十三年,聂华枝大多数时间都在疗养院和精神病院度过,陪伴她的只有护士。
“母亲。”
贝绍楼又唤了一声。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病床上的聂华枝很瘦,还有八十几斤,整个人都脱了相。
仪器“滴答”“滴答”作响。
许久,贝绍楼放下她的手,给她盖上被子。
他记忆里的聂华枝已经渐渐走远,那个年轻、娇美、温柔的聂家大小姐,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的母亲,始终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公主,天真纯粹,却没有那么一个人来守护她的天真。
贝国权打碎了她童话式的梦。
哪有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罢了。
走出病房,贝绍楼同贝桢和谢雯珊告别。
贝桢话不多,头也没抬,只琢磨他的棋谱。
等贝绍楼离开,谢雯珊才碰了碰他的手:“你怎么了,对老三爱理不理的。”
“他对不起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