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几声,廖泽紧接着说:“就怕你有了录音,写出来的东西,别人也看不懂。”
我做作遗憾,失望长叹,“算了,我还是乖乖当我的跟班吧。”
“跟班有前途,加油!”廖泽抽出左手,朝我比了下大拇指。
我觉得我要是写出来,肯定大家能看懂,并且会看的很入迷,因为太刺激了。但我不会去写,这太伤害人了,简直就是朝李家张家活着的那些人心口上插刀子。
我得地道点儿。
张越说的上上上辈子的事儿,一句话概括,就是富贵豪门同父异母兄弟虐杀案。
张越上辈子不在张家,在李家,是李家老爷和二姨太生的儿子。李家被杀的那三个孙子,是三姨太的三个儿子。
李老爷原配没生孩子,所以张越是长子。如果不出意外,李老爷死后,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会是张越的。
三姨太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都是姨太太生的儿子,凭什么二姨太的儿子就该拿大头,而她的三个儿子,合起来才只能得到一滴滴。
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就容易发生各种流血事件。
三姨太的三个儿子,从小儿受三姨太教育,心心念念要夺财产。他们继承了三姨太的嫉妒心和阴狠手段,几次明里暗里坑害张越。
眼看李老爷岁数越来越老,说不定那天就突然死了,三姨太和三个儿子着急了。他们设了一个局,给张越和五姨太喂了药,送到了一个房间里。等张越和五姨太在床上热烈运动的时候,三姨太带着李老爷来抓奸。
李老爷当场气晕,醒来后中了风,半边身子是僵的,说话也含含糊糊,没人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三姨太故意错解李老爷的意思,让人将张越和五姨太二姨太关了起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三姨太吊死了二姨太和五姨太,将现场布置成自杀,还分别伪造了遗书。
张越死的没那么痛快,他被三姨太的三个儿子用尽各种办法折磨,生不如死。他们将张越狠狠揍了一顿后,找来无数绣花针,一针一针穿在张越身上。
刚开始,只有老大敢动手,其他两个都不敢。在老大的诱导下,老二老三也渐渐大了胆子,学老大的样子,朝张越身上穿针,穿的不亦乐乎。
虐待这回事儿,和家暴一样,如果开头的时候,被殴打虐待的一方不反抗或者无力反抗,那么另一方就会上瘾,将虐待行为无止境的进行下去,并且会越来越过分。
他们将张越穿了一身针后,见张越没死,就用刀子将张越身上割出无数的口子,朝口子上抹混了盐和辣椒面的粪水。
他们这一番病态可怕的行为,都是三姨太从小教育出来的成果。
三姨太阴险狠毒,在她扭曲的教育下,她三个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
放现代,这三个就是心理扭曲的病态狂,必须得关进好思佳这类精神病院才行。要不然,他们肯定会为祸人间。
折磨到最后,张越生殖器被割了,喂了狗,手脚的皮肉都给剃光了,露出雪白的骨头,身上溃烂满是脓包,眼瞎了鼻子没了,整个人比鬼还可怕。
张越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儿了,却没死,一直吊着一口气儿。不是他命大,而是那三个用老人参吊着他的命,留着他的命继续折磨他。
等张越不堪折磨被弄死,这三人一把火把他烧成了灰。
张越死了,成了冤魂,这三个却依旧逍遥活着,并在虐待他人的小路上越走越远。此后,他们一年之内,虐待死了三个家仆。
三姨太在某一天,被大儿子揍了一顿后,腾然明白,自己三个儿子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成了魔鬼的好伙伴。她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把这三个给毒死了。
张越的魂儿在李家呆到这三个被毒死,才离开了李家,进了地府。
他是追着鬼差进去的,因为鬼差拿了那三个的魂儿。可他没追上,没来得及报仇,就被推进了轮回池里头。
前生的事儿,张越交代了这些。
前世受的刑,他叙述的很仔细,仔细到令人毛骨悚然。
审案的两个人员,一个听到一半就跑出去狂吐不止,另一个坚持听完,回去后连着做了一个多周的噩梦。
正因为张越讲的太仔细,查不出精神疾病,测谎的时候也测不出他在撒谎,所以才将他的案子,送到了特殊案件调查科。
“你们觉得,张越说的是真的么?”我问任酮和廖泽。
任酮说:“等见了人,才知道真假。”
廖泽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成。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你们想想,张越完全可以假装成精神病,躲过死刑。但他没有,而是坦白了前生的事儿。他并不怕死,他报了仇心愿就了了。他现在很满足。”
“我也这么觉得。”我附和廖泽的话。
张越爷爷奶奶和我们约好,明天去见张越,当面同张越谈谈。
今天,我们也不闲着,等晚上,我们要去看李家三个孙子的尸体。
三具尸体现在在欧博士那里做解剖分析,我们同欧博士打了招呼,定了时间,晚上过去。
白天我们不能去,得避开梁倩媚等人。
晚上过去的时候,我们撞见了杜凯。
杜凯见到我们三个,尴尬的呆愣了几秒钟,才陡然反应过来,扯了个干涩的笑,朝我们打招呼。
任酮应了一声,朝里走,我也跟着应了一声,跟在了任酮身后。
廖泽嘲讽了杜凯一句,“混得不错啊现在,成副科长了。”
杜凯紧了紧拳头,嘴巴张合了几下,但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两秒钟,廖泽轻飘飘丢给杜凯两句话,“你要是还念着以前是兄弟,一会儿就别鬼鬼祟祟的打小报告给梁倩媚。”
廖泽不是怕梁倩媚过来闹,而是怕影响到欧博士。
欧博士一番好心帮助我们,我们不能连累到他。
“你们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杜凯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脸颊肌肉很用力。
廖泽轻笑一声,快走几步,跟上我和任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