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来?”她戒备地和中年女人拉开了距离。
“嗨哟,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妈妈关心你还关心出问题了,这天底下妈妈对孩子的爱哪有差别呢我这一听说你跳河了,差点没被吓死,连夜坐车就赶过来了。”那女人指缝中藏着污泥的指甲冲她挥了挥,企图抓住她的手臂。
赵曦厌恶的皱起眉,敏捷地躲到医生身后去。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直接说你有什么目的吧,我可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关心我。”她目光灼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哼,”女人见她防备心重,自己也没有多少耐心将这出闹剧继续演下去,她狰狞的笑了笑,眼里满是贪婪的光,“我想知道你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还是那么狼心狗肺。”
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赵曦的床上,宛如恩赐般地吐出自己的目的。
“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有用,你不准打胎。”
“你有病吧。”赵曦护着肚子慢慢往病房门口挪动,她现在就要去打胎。
“你给我回来!”那中年女人从床上弹起来,尖利的手指抠入赵曦白皙的手腕,“真是不识好歹,有老板要出高价买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你就在这给我老实待着!”
“什么!你疯了!”赵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她愤愤挣开中年女人的手,“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小贱种!你敢打我!”中年女人似乎讶异于赵曦的反抗,众目睽睽之下,她有一种被小辈当众打脸的羞辱感。
愤怒中,她猛地扑上去撕扯赵曦,赵曦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肚子重重磕到了病房门口的门框上。
然后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病房里其他病人的议论声,两个女人的撕扯叫骂声以及医生的劝架声,声声入耳。
赵曦本就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吃饭,连续几个月昼夜颠倒的生活让她身体虚弱得不行。
她眼中最后的场景是天旋地转的医院天花板和医生焦急的神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苍蝇一样烦人的老鸡婆不见了踪影,她的病床前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钟博尧。
“你怎么来了。”她手指蜷了蜷,喉咙里溢出微不可查的声音。
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戒指,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完全不关心眼前的任何东西:“怀孕了就好好养着,别出去做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钟家又不是养不起你这么个闲人。”
“关你什么事儿,孩子又不是你的。”赵曦被子下的腿缩了缩,不愿再靠近这个让她伤心的人一分。
“我说的是我的,他就得是我的。”钟博尧在余光中看着自己分手后过得一塌糊涂的前前前女友,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一个个脑子都坏得这么彻底。”赵曦反唇相讥,“又是买孩子,又是喜当爹的。”
“实话跟你说了吧,”钟博尧终于肯赏她一个正脸,“我需要这个孩子。”
赵曦指着门口:“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死得越远越好。”然后转过头去不肯再多跟他废话。
今天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人好像都像是齐刷刷地被驴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