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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间之计(1 / 2)

第十章离间之计

听到那使者的话我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我给完颜老爹和史弥远出的主意还挺有效,反正宋金蒙三家的战事现在进入了胶着状态,完颜老爹因为没有兵败如山倒而被蒙古兵追得满世界乱跑,自然也不会发生他在花刺子模挑拨离间的桥段,如此一来,那个什么摩诃末汗只要不是脑子进水,这次蒙古和花刺子模的结盟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蒙古来说,少了花刺子模这个背后的威胁,就可以尽全力对付金国,至于暗中捣鬼的大宋,在蒙古背后下下软刀子还可以,要是真的翻脸兵戎相见,那史弥远怕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如果我这一次没有见识过蒙古的军容,那么我听到蒙古和花刺子模结盟的消息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完颜老爹现在号称手底下还有精兵六十万,再加上大宋那边明里暗里的帮忙,两家合力,就算不能将成吉思汗赶回草原,紧守关卡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自从进入草原大漠,所看到的蒙古精锐完全颠覆了我原来的想法,成吉思汗手下这些虎狼之师,那是现在积弱的金兵和宋兵没法比的,如果让成吉思汗没有了后顾之忧,倾尽全力灭金,我可不能奢望完颜老爹能有像郭靖守襄阳那么大的韧性。

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金国被灭,大宋离完蛋就不远了,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在太湖的小家自然也保不住,到时候如果想继续过逍遥的日子,除了举家出海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让我年纪轻轻地去过隐士般的日子。那跟要了我的命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蒙古和花刺子模的结盟不是我所乐见的。

大帐内众位王子和将领都目不转睛看着成吉思汗,我也难得有了空闲,拎起面前那一大只烤羊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刚才空着肚子被这群蒙古汉子敬了几轮酒,虽然大部分酒水都被我逼出体外,但还是感觉有些晕晕的。趁着这个机会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表面上再和面前的羊腿较劲,但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成吉思汗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苗头。成吉思汗看着手中的那份作为国书的布帛,脸上丝毫不见有何变化。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怒意,看来那个花刺子模的大汗摩诃末提出的条件有点苛刻,让成吉思汗心中不爽,而看样子成吉思汗想先顾全大局。捏着鼻子吞下这口恶气。不过现在由我这个有心人在一边,自然不会让成吉思汗“忍辱负重”,既然完颜老爹不能在花刺子模捣鬼。那我在蒙古这边扇扇风好了。

成吉思汗看过了国书,依旧还是那张扑克脸,将手中的布帛扔给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个老者,说道:“博尔忽,你给大家念念。那摩诃末胃口可不小啊。”

那博尔忽是成吉思汗手下开国四杰之一,又是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幼子托雷的老师,深得成吉思汗的宠信,打开布帛就念了起来。这蒙古早年受金国欺压,连成吉思汗都要接受金国皇帝的册封,而因为金国汉化颇深,蒙古贵族被金国贵族影响,大多会说汉话,而这次筵席因为我的关系,众多王子大将在筵席上都说汉话,但这次博尔忽读国书,却是一口的蒙古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虽然黄蓉和邓伯当不在身边,但身旁还坐着双语人才郭靖。我微微侧身,伸手轻轻地捅了捅郭靖,再朝博尔忽努了努嘴,示意他翻译一下。谁知道郭靖却睁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不解,根本不明白我这番努嘴挤眼的意思。

真是好久没跟这种迟钝的家伙打交道了,我只得苦笑着再次靠过去,低声说道:“我听不懂,翻译一下。”

这次郭靖才反应过来,也侧过身子,低声将博尔忽的话翻译过来。郭靖一边听着博尔忽读国书,一边低声为我翻译,流利的很,但我却是愈听愈郁闷,那花刺子模的摩诃末简直就是一个财迷,说来说去就是想占些钱财上的便宜,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但成吉思汗这样的英雄豪杰自然不会将些许小钱放在心上,连那些王子大将们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这让我想趁机挑拨都无从下嘴。

正当我感觉丧气的时候,博尔忽突然眉毛一挑,停了下来,看了成吉思汗一眼后才又读了一句。他话音刚落,大帐内多数人都是脸色一变,几个沉不住气的竟然小声惊呼起来,而郭靖更是傻在那里。我知道这肯定是有门,偏偏这重要时刻郭靖哑巴了,气得我用力捅了郭靖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郭靖这才如梦方醒,结结巳巴的对我说道:“他、他们想要华筝。”

我正在大口大口的啃着手中的烤羊腿,差点被郭靖的话给噎到,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才顺了这口气,不能置信地望着郭靖。这花刺子模的摩诃末是不是小时候被骡子踢过脑袋,连这种不要命的要求都提出来。整个草原大漠谁不知道,华筝是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小女儿,而且已经有了个金刀驸马,成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摩诃末现在横加这么一扛子,无异是老虎头上拍苍蝇。

我刚想为摩诃末的不识相而庆幸,另一个想法却涌上了我的心头,如今的成吉思汗可不是当年那个部落族长,他现在可是手下有几十万虎狼之师的草原大汗,有如此实力,自然不用再去看他人的脸色了。可刚才观察成吉思汗的脸色,根本没有被人冒犯虎威的模样,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此时大帐之中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成吉思汗一摆手,大声说道:“大家都说说看,应该如何答复这摩诃末。”他的话音一落,帐中众将互相交头接耳,发出一片嗡嗡之声。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性如烈火,个跳出来说到:“父汗,那狗王摩诃末算什么东西,不但想要咱们的金银,还想妄想和咱们结亲,这件事咱们万万不能答应。”说着上前一礼道:“请父汗给孩儿一部精兵,孩儿去取了那狗王摩诃末的脑袋。”

没等成吉思汗发话,另一边的大儿子术赤站起来说道:“父汗,那花刺子模号称有精兵百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为是。”

“哼,那些个土鸡瓦狗之辈,就算百万又有何惧,术赤,你上次对上花刺子模,夹着尾巴跑了回来,这次要是还想做胆小鬼,就赶紧回帐篷抱女人好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察合台向来和大哥不睦,一听术赤的话,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挖苦起来。

术赤闻言怒气勃发,冲过去揪住察合台的衣领怒道:“你骂谁是胆小鬼?上次和花刺子模作战,他们的兵力十倍于我,不在夜里趁胜退兵,我的部下定然会全部折在那里。察合台,你除了性子暴躁傲慢,又有什么本事强过我,凭什么要带着父汗忠勇的将士去送死?”

察合台多喝了两杯,酒意上涌,被术赤这么一骂,顾不得身在大帐,挥拳就向术赤扭打过去。众将见状忙上前分开两人,一时场面乱成一团,成吉思汗在面前的矮几上重重一拍,怒道:“都给我坐回去,乱成这样像什么话?”术赤和察合台也知道在父亲面前如此很是不妥,同时松开了对方,退回自己的位置。成吉思汗指着两人骂道:“我一直说,只要咱们蒙古人自己不自相残杀,天下都是咱们蒙古人的牧场,可如今我铁木真的儿子却要相互动手殴斗,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我这个父汗么?”一顿乱骂,吓得术赤和察合台低着头不敢作声。

成吉思汗略微消气,环顾帐中众将,示意他们发表下意见。只是众将此时都暗自盘算成吉思汗的意向,一时竟没人站出来说话。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最受宠爱,也最明白自己老爹的心思,见此冷场,当即站出来说道:“父汗,孩儿以为,还是和这花刺子模结盟为是。”成吉思汗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微微点头,示意拖雷继续说下去。拖雷信心一振,大声说道:“父汗,金狗那边已经是日薄西山,窝在潼关苟延残喘,咱们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完全灭了金狗,如果这时候和花刺子模交恶,分兵两线,那恐怕…”他说道这里,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的很。

一直没说话的窝阔台这时候却皱眉道:“话虽这么说,可以不能将华筝嫁到花刺子模去啊。”说着看了对面的郭靖一眼,显然对拖雷的意见不以为然。

“谁说要将华筝嫁出去,我可不想被那个疯丫头拿刀追着砍。”拖雷笑盈盈地看了看郭靖道:“只要父汗随便认个干女儿,嫁到花刺子模不就成了么,这法子可是当年汉人的汉宣帝用过的,只要咱们先灭了金狗,在收那个狗王摩诃末也不迟。”

拖雷的一席话让众将深以为然,连相互不合的术赤和察合台也连连点头。但我却万分不爽,要是成吉思汗也是这么打算的,少爷我的小家可就岌岌可危了,当机立断,抢在成吉思汗地说话的前面,阴阳怪气地叹道:“当真是名不虚传啊,蒙古的男人果然如传说的那样英雄了得,佩服啊佩服。”我这话虽然是在夸人,但大帐中的众将全都听出,我这语气根本就是在说反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