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纷纷循声看去。
沈亦安的眸光微微一亮,随即缓缓起身,温柔一笑:“世子夫人。”
在外人面前,他自是知晓分寸的。
连梦可则是瞬间眼底冒火,她之所以遭了那么多罪,全都是拜柳沐倾所赐,又如何能不心生怨恨?
“柳沐倾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不砸死你!”连梦可咬牙切齿,抱着花瓶就要往柳沐倾身上砸。
柳沐倾神色一冷,直直迎上她的视线讥讽道:“数日不见,连小姐真是愈发长进了,你如今这副丑陋嘴脸,与市井泼妇又有何区别?这便是尚书府教养出的千金小姐吗?真是叫人贻笑大方!”
“你!”连梦可气得浑身发抖,手上一松,花瓶瞬间落地。
虽没砸在柳沐倾身上,却也是瞬间成了满地碎瓷。
掌柜的扼腕不已,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这可是东家花重金买回来的,就这么被砸了!实在可惜!
“我怎么了?”柳沐倾嗤笑一声,继续讽刺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既没像连小姐这般胡搅蛮缠,也没像连夫人这般以势压人,有何可指摘的?”
“住口!”连夫人忍无可忍,厉声呵斥,“你是何人?岂敢在此对我尚书府之事指手画脚?”
被柳沐倾整治了这么多次,连梦可在恨她的同时,多少也有些畏惧,但想到有母亲在,定会护着自己,她便又立刻恢复了先前的气势。
“柳沐倾,我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你若敢得罪我,我必饶不了你!”
柳沐倾轻嗤一声,却没再搭理二人,只是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将身后的伙计喊到身边:“去拿纸笔来,将这地上的东西一一记下,看看这位连小姐究竟砸了多少东西。”
那伙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依命找来纸笔,又认认真真对着地上的狼藉记录起来。
柳沐倾这才又转头看向连梦可:“连小姐方才不是说要将这店里的东西尽数砸个粉碎吗?莫不是因为我来了此处,连小姐不敢了?”
连梦可心中的确有些怵柳沐倾,且她有些拿不准柳沐倾这是要做什么,气势上不禁弱了几分:“那是我的事,你休要在此多事!”
连夫人虽之前不曾见过柳沐倾,却也从方才女儿的话中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微眯着眼睛道:“这位便是武安侯府世子夫人?”
柳沐倾微微一笑:“正是,不知连夫人有何指教?”
连夫人将团扇收起,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厌恶:“便是你,在与梦可初次见面之时,讹了她五百两银子?”
柳沐倾险些笑出声来,若非连夫人提起,她差点都将这事忘了:“连夫人见笑了,明是连小姐心甘情愿输给我的银子,又何来讹字一说?难不成尚书府教出来便是这般敢做不敢当的货色?”
“你!”连夫人也是被柳沐倾几句话气得不轻,咬牙道,“柳沐倾,我在你面前好歹算个长辈,你这般目无尊长,不知礼数,有什么资格指责梦可?”
柳沐倾依旧保持微笑:“连夫人说笑了,我可没有这等目中无人、以势压人、为老不尊的长辈。”
连着三个词,直将连夫人说得面红耳赤,气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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