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李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顾廷墨转头看向宸德帝,躬身行礼道:“父皇,这狗奴才口口声声说是为儿臣考虑,实则早已包藏祸心,意图陷害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宸德帝神色莫名地盯着顾廷墨,一时间看不出情绪。
就在此时,外头侍从来报:“禀圣上,御史台周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面见圣上。”
宸德帝收回视线:“宣。”
周大人是位约莫四五十岁的清瘦男子,进殿后目不斜视,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即正色禀道:“禀圣上,昨日臣家中次子在聚财当铺寻了个小物件把玩。臣无意中瞧见,发现那物件竟是出自皇室。”
说着,周大人从怀中掏出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恭敬呈上。
内侍正要接过盒子检查一番,顾廷墨却先一步将盒子拿过去打开了,随即惊呼一声:“这不是父皇赏赐给儿臣的那枚小印吗?怎会在此处?”
“这便是了,”周大人对此并不意外,继续陈述道,“臣发现此事后,当即亲自去了趟聚财当铺,才得知此物乃是承瑄王府一个叫李四的管事前去当卖的。”
李四原本已经瘫软在地,闻言登时一个激灵,蹭地一下又跪直了:“奴才冤枉!此事绝非奴才所为,奴才是冤枉的!”
顾廷墨又是当胸一脚狠狠踹在李四身上:“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连御赐之物都敢偷去当卖,简直狗胆包天!”
随即又满脸愧疚地对宸德帝道:“父皇,自您将这枚小印赏给儿臣后,儿臣便日日待在身边。却不曾想竟因此被这狗奴才钻了空子,偷偷拿去变卖了,这一切都是儿子不察之过,还请父皇责罚!”
李四被踹翻在地,口中溢出鲜血,却再无力辩驳。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那日承瑄王突然将他叫在跟前,赏了他一个十分贵重的小玩意儿,他还觉着十分得意,为此沾沾自喜。
如今看来,这一切分明都是王爷早就谋划好的!
王爷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收买,知道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已经将计就计布好了局,只等着他们往里跳。
唯有自己像个傻子,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殊不知背后还有黄雀在盯着。
若王爷早已洞悉一切,那他的双亲与妹妹……
想到这里,李四猛然醒过神来,如今事情已然败露,计划落空,那边还会依约放他的家人离京吗?
于这些大人物而言,他们这些奴才的命皆如蝼蚁一般,生死不过弹指之间。
指望那些人生出恻隐之心,怕是绝无可能,眼下恐怕唯有一人有可能救他的家人了。
思及此处,李四抬手用力擦去嘴角血迹,再次趴伏在地,声音嘶哑:“奴才该死!王爷强抢民女、杀人鞭尸之事,乃是无稽之谈,这些全都是奴才为构陷王爷胡编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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