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柳沐倾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世子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已叫梅霜跟了过去,会将事情处置妥当的。”
林霄渝闻言,愈发觉得柳沐倾虽偶尔有些小性子,但还是当得起武安侯世子夫人这个身份的。
“此事交由你处置,我是放心的,”林霄渝端着架子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辩解,“只是方才确实不是我的错,是那人突然冲上来,才会……”
柳沐倾叹了口气:“我自是相信世子的清白,只是方才之事有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宣扬出去,无论事情如何定论,怕是都有碍侯府名声。”
林霄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闻言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柳沐倾又是轻叹一声:“此事本该禀告父亲、母亲,再做定夺。只是大小姐刚成亲,母亲心系大小姐,加之母亲近来身体欠安,若是因此再去叨扰母亲,想来只会让母亲更加忧心。
至于父亲……父亲已经几日未回府,恐是在为公务烦忧,再者,若是真叫父亲知晓此事,怕是要重罚……”
说到这里,她颇为同情地看了林霄渝一眼。
思及父亲教导自己时,那异常严苛的手段,林霄渝登时一个激灵:“夫人说的甚是有理。”
柳沐倾暗自勾着嘴角,林霄渝这个渣渣果然不行,真是一点儿扛事儿的能力都没有。
柳沐倾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主动提议道:“世子莫要忧心,妾身倒是有个好法子。”
林霄渝正无计可施,闻言略有些急切地道:“夫人请讲。”
柳沐倾装模作样地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既是因那对兄妹而起,自然也该由他们了结此事。
只要他二人愿意息事宁人,不将此事闹开,事情很快便能平息。
世子,众人皆说破财免灾,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拿些钱财堵住那兄妹的嘴。只是如此一来,恐怕要损失不少银子。”
林霄渝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回京不久,手头哪有那么多银子?
柳沐倾一眼便瞧出了林霄渝的窘迫,而这窘迫偏正是她想要的。
“世子,你若是相信妾身,便将此事交由妾身处理,妾身无论如何都不会叫此事影响了世子的前程。”
林霄渝听闻此话,顿时面露感激之色,柳沐倾在他心中的份量似是增加了许多:“如此,便劳烦夫人。”
柳沐倾心满意足地笑了:“世子见外了,不知世子所谓何事?竟孤身一人骑马在这北街。”
林霄渝被问得突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后,才故作不甚在意地道:“不过是四处逛逛,没曾想会碰上这种事,当真是出门不利。”
柳沐倾只当什么都没看出来,开口安慰道:“既是事情已然发生,世子便不必过于忧心,我叫着车夫先行送世子回府。我去瞧一瞧那对兄妹,顺道探探他们的口风,若是能用银子摆平此事,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霄渝叮嘱一句:“你万事小心。”
柳沐倾心中吐槽死渣男,面上还是点头应了。
待柳沐倾下了马车,林霄渝掀开帘子,透过车窗瞧见她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望着柳沐倾的背影,林霄渝心中突发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来。
她定然也是心系自己,才会对今日之事这般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