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王爷,朝中出事了。”
顾景书听罢,眉间的愁容愈加浓重:“又出了何事?”
“前几日,那军粮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顶不住大臣们弹劾的压力,只得命人去查,这一查,便查到了……”
顾景书厉喝一声:“查到了何处?”
“回王爷,已经查到了是尚书府有人故意为之。只是那户部尚书才刚刚上任,他自是不敢的,如此,便查到了右侍郎白大人身上……”
顾景书面上闪过一丝暗色,事到如今,怕是不得不弃车保帅了。
“让白蒙过来见我。”
“是,王爷。”
半个时辰后,晋幽王府书房里,户部右侍郎白蒙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顾景书站起身来,走到白蒙身边,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此次军粮一事,你当有所耳闻。”
白蒙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愈发战战兢兢:“下官听说了些,不知王爷对此有何打算?”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仍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晋幽王乃是最得圣上宠爱的皇子,只要王爷肯保下他,他未必没有活路可走。
且军粮一事,本就是得了王爷的授意,无论如何都不该让自己来背这个锅啊。
只可惜白蒙有苦难言,纵然心有怨怼,也不敢表露分毫。
顾景书踱着步子:“军粮一事,若不是顾廷墨从中作梗,你我又如何会如此被动?
只是眼下纸已然包不住火了,白大人,你跟随本王多年,应该知晓该怎么做吧?”
白蒙一听,只觉双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眼前发黑,嘴上却不停:“王爷,下官跟随王爷八年之久,即便没有功劳,也该有些苦劳,只求王爷想想法子,救下官一命。”
顾景书居高临下地看了白蒙好一会儿,接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并非本王不想救你,只是如今事态紧急,本王实在有心无力,实在想不出法子来。”
白蒙满面惊恐绝望之色,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王爷,当今圣上最是疼爱王爷,王爷不若再去求求圣上,兴许……”
白蒙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景书厉声打断了:“放肆!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白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只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下官不想,不想死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已有哭腔。
顾景书冷笑一声:“你不想死,那你这是打算去圣上面前告发本王,让本王替你死吗?”
白蒙双眼猩红,脸上已经挂满泪水:“下官不敢。”
顾景书轻轻抬了抬手,几个身着黑色衣裳的蒙面人立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
白蒙见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利索了:“王爷,下官对王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顾景书压根就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白蒙,你既得了本王照佛,理应明白这个道理,本王给你两条路。
你若听从本王安排,将此次军粮一事尽数揽在自己身上,并自戕在圣上面前,那本王便放过你的妻儿父母,并保证他们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