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渝却是满脸不服地道:“我手上根本没有多少银子,此事父亲也是知晓的,您这样说,不是等同于逼儿子去死吗?”
闻言,林舟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个蠢货!
眼下当着承瑄王的面,他们只能先答应下来,待承瑄王走后,再行处置便是。
可这个蠢货却非得当众忤逆承瑄王,这不就是在找死吗!
不仅他自己找死,他还想拉着整个侯府一起去死!
“你闭嘴!”林舟怒气难消,怒骂道,“你若不肯归还沐倾的嫁妆,便给为父滚出侯府去!”
林霄渝面色狠狠一僵,心中生出恨意。
父亲这是真的气恼嫁妆之事,还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将自己赶出侯府,好给那个外室子腾地方?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决不能让对方如愿!
林霄渝攥紧拳头,思虑片刻,突然转头看向柳沐倾,强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沐倾,你我本就夫妻一体,想必你定不会同为夫计较这些吧?”
柳沐倾暗暗冷笑,林霄渝这是打算逼着自己主动站出来为他说话,叫他不必归还那些嫁妆吗?
她是该说这渣男想得太美,还是该说他没脑子呢?
柳沐倾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朝着顾廷墨盈盈福身:“王爷,妾身在这侯府从来没有做主的资格。
妾身知晓王爷是在为妾身主持公道,但此刻若妾身不顺了世子的意,怕是宴席结束后,妾身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故而嫁妆一事,妾身只能委曲求全,让王爷的一番好意白白落空了。”
说罢,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一副委屈难过,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这番话看似是不打算让林霄渝归还嫁妆了,可实则却是再一次往林霄渝身上扣了个罪名,反倒逼得他不得不归还嫁妆。
林霄渝一听,顿时有些恼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让你吃过苦头?”
柳沐倾只站在那里默默垂泪,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廷墨跟着站起身,语气凌厉至极:“本王今日可算是涨了见识,竟会有人强占了发妻的嫁妆,还要逼着发妻亲口答应不必归还,此等行径,与畜生何异?”
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未曾收敛分毫,直压得林霄渝面色惨白,瞬间跪倒在地。
林舟同样急急下跪:“王爷息怒,此事都是本侯治家不严,本侯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结果。”
一声告罪后,他转头看向林霄渝,厉声训斥道:“你这逆子,还不向王爷告罪!”
林霄渝纵然心中再是不甘,在这一刻也不得不屈服于顾廷墨的威压:“此事都是在下的过错,王爷请放心,在下必定如数归还沐倾的嫁妆。”
顾廷墨转头看向柳沐倾,瞬间收敛起周身气势:“世子夫人以为如何?”
柳沐倾真诚说道:“多谢王爷为妾身做主,否则妾身怕再难拿回嫁妆。”
顾廷墨会心一笑,他这也算是帮了柳沐倾一个小忙,想必以她不喜欠人情的性子,定会再寻个时机请他吃上一顿美食。
到时,他们二人便又有了独处时间。
林霄渝与林舟全都铁青着脸,只是在他们抬头的时候,却瞧见顾廷墨满面春风,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二人心中顿生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