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听令我们一起写。”
有人觉得晦气,但也有人依旧听令写。
“二娃子,你写啥呢?让我们看看。”
名叫二娃子的士兵立刻挡住自己的信件,却被几个人声东击西抢夺走了。
几人看了一眼不似先前的嬉笑,把信还给了二娃子沉默了。
原本他们不准备写的,毕竟他们几个人高马大,在次次的训练中总是得到夸赞,在他们看来,谁出事他们也不会出事,但看完二娃子的信后,他们也坐在板凳上拿起了纸笔开始写,顿时间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写给谁?写给自己的爹娘,写给自己的儿子,写给自己的媳妇,还是像先生说的那般豪气万丈,来上一句,既已许国难以许家?琇書網
还是写上一句大丈夫当马革裹尸。
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他们从未想过死亡,而刘升却让他们提前感受到了死亡。
有的人直接坐在小板凳上一坐就是一天,手里握着的笔墨都已经干了,却一字未写,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雕像。
有人滴答滴答泪水不停低落在纸上。
刘升站起身来,走到一泣不成声的军士旁道:“随便写点什么吧,这封信只有你阵亡了,才会寄给你家里。活下来,这封信无人可知。
遗书一直写到半夜,依旧有人只字未动。
梁守一道:“将军,你让军士们读书写字,不是就为了让他们写遗书吧!”
刘升没有答话。
写完遗书后的几天,整个军营训练的气氛高涨,所有人都在拼命的练。
甚至有加练,但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所有人都的头上都埋着一层阴影,他们觉得自己要死了。
就是刘升要的效果,但似乎有些过犹过犹不及了。
突然抽调了大量的怀仁青壮,思想工作一下就跟不上了。但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升在军营中一共待了七天。鲁岩这才传来消息,种师道已与童贯汇合像北推进。
种师道的行军速度不算快,出发的挺早,但是走的太慢。
现在刘升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打还是不打?
若是打种师道极有可能回头,但若是不打,他的粮食不够。
倒不是刘升害怕种师道,而是他的兵力只能让他速战速决。
中师道的回师,极有可能让他陷入一种焦灼状态。
先前他并不具备惧怕,而现在他的粮食不够,如若不能迅速拿下山西,获得足够的补给,那他自己就得先崩掉。
尤其是山西这个地,宋国只要不糊涂,固然不能让人染指山西,否则开封不保。
宋国只要下定决心,耗也能耗死刘升。
而刘升先前的设想,就是让宋军包围了燕京,眼看就要攻下燕京,如果那时回师时,那先前的努力就付之东流,在这种进退两难之际,会给刘升争取大量的时间。
最终在梁守一的劝说下,刘升决定去打雁门,只要突破衡山山脉,往南就是山西最富硕的盆地,无论能不能守住,至少能弄点粮食回来,也不算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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