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薛家宅子向东不远处。
临近城墙边,这里有一处雕梁画栋,精巧极了的小院。
这小院原本是薛蟠三周岁生日的时候,薛母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薛蟠顽皮,从小的伙伴就不少,虽然薛家极大,但是他见多了自己小伙伴在家玩的太过的时候被家中长辈责罚。
薛蟠机敏,为了不在家里面玩的太闹被薛父逮住。
他就将这处小院贡献出来,当成他和小伙伴接头玩乐的根据地。
甚至有时候这地方还充当这些孩子的避难所!
现下,这小院里面叽叽喳喳的,远远看去都是穿着富贵的孩童。
薛蝌最先来的,他为了怕迟到还特地没吃早膳就来了,结果发现就他最早。
刚到了他就嘟囔着让小院里面的下人给他准备点吃的。
小院里面因为这些小公子哥们不定什么时候来的原因,倒是一直备着菜系伙食。
薛蝌是他们少爷的嫡亲堂弟,当然不会受到他们怠待。所以薛蝌这一吩咐,当下就连忙去准备了。
为了怕堂少爷饿肚子,他们紧赶慢赶的上了几个小菜和鸡汤面。
薛蝌也不挑,见有的吃的就直接端着碗,在丫鬟的服侍下乖乖的吃了。
他还没吃完,和他不对付,也是这次他发帖子的对手就和人过来了。
张子健是家中幼子,其父是宜州知府。宜州距离金陵极为遥远,坐马车大概得一个来月的路程。
张家祖上是金陵人士,家中老太太不愿远离故乡,因此前几年张父带着妻子长子前往宜州赴任。
宜州常年苦寒,为了年迈的老母,也为了年幼的小儿子,小女儿,就将其祖孙三人留在了富饶的金陵祖地生活。
张家老太太出生富贵,现在年迈之后就只有一孙儿一孙女承欢膝下,所以对二人越发娇惯,尤其是小孙儿张子健。
薛家人丁不兴。薛二叔家唯有薛蝌这一个男丁,也是娇惯的厉害。
这两个都是被惯得无法无天的主,在这金陵城算是碰到了对手了,谁也不服谁,总是找着机会两个人对着干。
这下子看到薛蝌吃着鸡汤面条,张子健就直接笑出声来,旋即又开口嘲笑道,“蝌儿这是家里没食?还来蟠哥家中找食?要不要你子健哥哥给你送些?叫一声好哥哥就行!”
薛蝌虽小,也没有启蒙,或者说是和薛蟠这个堂哥学的,就算是没进学,也极为厌恶学习。
但是对于从小对到大的张子健,他自然听出来这是在嘲笑他。
薛蝌没搭理张子健的言语,把最后一口面吃完,确保自己肚子填饱了,被丫鬟擦了擦嘴巴。
这才笑嘻嘻的开口道,“要我叫你一声‘哥哥’你怕不是在做梦?”
“这里可是我薛家的宅子,我蟠哥的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我薛家的吗?我在自己家吃点东西怎么了?”
“我蟠哥可是恨不得我多吃点呢!”
薛蝌是知道怎么气人的,和张子健相互嘲讽了这么久,他也是知道张子健的痛点在哪里?
他不就是看不得自己和蟠哥关系好?
那他可就非要现给他看!
蛇打七寸,薛蝌这话让原本嘲讽他的张子健面色一懈。
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就是从你的脸上转移到我的脸上!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原本张子健脸上的笑容转移到薛蝌的脸上。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是蟠哥的堂弟,那这个小院子也是大家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也要吃鸡汤面,就要蝌儿一模一样的!”
张子健被薛蝌的话气坏了,他就是见不得薛蝌和薛蟠关系比他和薛蟠关系好。
当下就要和薛蝌一样的待遇,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张子健嘴上也是不忘记占薛蝌的便宜。
厨房的人也是时常被这两位爷当做夹心饼干,好在他们面对这个情况那是早有准备。
不仅张子健有份,就连和他一块来的几个公子哥也有份。
“好了,你们别吵了!要是蟠哥知道你们两又闹起来,肯定会不开心的。”
其中一个身穿朱红色锦缎袍子的小公子无奈的先开口道。
他是辛眙,和薛蟠同龄,父亲是从六品的兵部郎员外,和贾宝玉的父亲贾政是一个等级的,只不过不是一个部门的罢了!
当然辛眙父亲的官职,那是自个儿正儿八经考出来的,而不是和贾政一样是恩荫来的。
所以是有进步空间的。
“对啊!蝌儿,子健,你们两个就吵了,要吵也等蟠哥来了再吵,我们可拉不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