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上下被姚姝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再追问有关大将军凌辉来府里所为何事。
这样沈南山好歹是得到了一些清静,但姚姝知道,谁遇上这种事都不可能平心静气,在等待宁远侯到来的这些天里,沈南山肯定是坐立难安的。
看着沈南山整日里心事重重的样子,姚姝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必须得想个主意才行。
于是,这天她找到沈南山,忽然提议说:“咱们回大河庄一趟如何?”
“回去?这是要做什么?”
沈南山一脸讶异,自从他们逃难到了漳州城就从没提过要回去,那里怕是也剩下不了什么了,回去能做什么?
姚姝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关于你的身世真相不能听凭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还得自己去找出答案,如果能找到村里上了年纪的长者,他们或许会知道你究竟是沈家亲生还是从外面抱回大河庄的。”
“这么一来,也省的你整天胡思乱想,等宁远侯来了你也差不多该想好怎么应对了。”
听了这番话,沈南山心念一动,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与其整天闷在府里等着人家找上门来告诉自己身世,还不如亲自跑一趟,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只不过,现如今大河庄里还有几个老人活着,就不太清楚了,也许也可能会白跑一趟。
在姚姝的鼓动下,沈南山还是下定决心出门,哪怕只是出去散散心也成,总比闷在家里来得强,打定主意之后两人便跟家里交代了一声,简单收拾些行李便出了漳州城。
大河庄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村子里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尤其是年事较高的苍髯老者以及年轻力壮的青壮年,在村子里是很少能见得到的。
沈南山叹道:“当初从这里逃难到漳州,一路上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没想到物是人非,今天再到这里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啊。”
对此姚姝也是同感,两人站在村口感慨一番后,迈步往里走去。
这时,他们听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哭声,循声找去发现有个皮肤黢黑的庄稼汉,瘫坐在自己的地头正嚎啕大哭。
他哭的非常大声,就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姚姝和沈南山心生好奇,就走过去想要问问这汉子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伤心。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南山凑过去问道。
这名庄稼汉抹了抹眼泪,抬手一指自己身后这片玉米地,痛心疾首地哭诉道:“我好不容易种了一片玉米地,眼瞅着就要有个好收成,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黄二他们家养的牛给糟蹋坏了!”
姚姝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成片成片的玉米杆子都倾倒在地上,那上面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玉米被踩踏的七零八落,很多被啃了半截,也有的干脆直接被踩进了烂泥里,连不远处的田埂都给踩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