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在旁边听到这句圣旨,也微微皱了下眉,果然如韩宜可所说的那样,这点罪证还不足以把蓝玉怎么样,虽然起了点作用,但也仅是恶心了他一下而已。
李伟冷冷的扫了眼蓝玉,见他变了脸色,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才是刚开始!
徐寿宣旨完了之后,众将齐声谢恩,蓝玉虽然心中不忿,但也只能跟着诸将一起领旨,不敢多说,准备回去之后再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散朝之后,蓝玉就匆匆离去,找留京的熟人打听他离京的这段时日朝中都发生了什么。
李伟整他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曾到处骂蓝玉来的,随便找谁打听都能知道,而蓝玉找的人,是李善长!
李善长和他都是定远人,属于老乡,关系还算不错。
李善长自入京以来就行事低调,但凡别人不来找他,他就闭门不出,表现出了一副比曾经的李伟还要宅的样子。
蓝玉找上门后,李善长也没有隐瞒,毕竟都是一些公开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蓝玉听他讲完,这才知道在他离京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朝堂上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都和李伟有关!
这个当初被贬到教坊司的小人物,如今不但官复原职,而且还成了驸马,朝廷新设立的与五寺并列的掌行司,也是这个人一手创办。
“这么说,就是这个狗东西在陛
蓝玉怒气冲冲的问道。
“是啊,咱们这位驸马爷可不简单,现在户部新上任的尚书茹太素就是他举荐的,我这个都察院里也有他的人,至于工部那就更不用说了。”
李善长幽幽的道。
李伟当初大放厥词,可是把他们勋贵得罪了一遍,除了蓝玉,他们这些勋贵也都看他不顺眼。
不过像李善长和徐达这些跟了朱元璋大半辈子的老人,隐约也都猜到了朱元璋的意图,当初他们还都没把这个小小的教坊司使放在眼里,然而这才过了一年不到,这个人就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了。
“哼!驸马又怎么样,老子还是太子的舅父呢!”蓝玉冷声喝道。
李善长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摇头,这个蓝玉本事是有,就是做事跟他打仗的风格一样鲁莽,要不是看在老乡的份上,他真不想跟这个莽夫走得太近。蓝玉口中的舅父那是从已逝的太子妃常氏那里论的,要说他跟太子多亲近,恐怕也只是他一厢情愿,太子真正的拥护者是晋王朱棢,人家是同胞兄弟。
李善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意思是让他早点滚蛋。
然而他这个动作注定是对牛弹琴,蓝玉对他这文诌诌的送客方式看都没看一眼,依旧我行我素的抱怨着。
“他弹劾我,我要弹劾他,这样,陛下不是让你署理都察院吗,你让那些御史帮我上书!”蓝玉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直接要求道。
李善长暗中叹了口气,想直接开口让他滚,又说不出口,只能为难的道:“这事老夫恐怕爱莫能助啊,你也知道,都察院那些人原来都是刘基他们的班底,我说话也不好使啊!”
蓝玉闻言,顿时也皱起了眉,这事他当然知道,当初刘伯温那群文人跟他们这些淮西勋贵闹得水火不容,要不是陛下拦着,他们早就提刀砍了这个老匹夫了!
“好了,老夫有些乏了,侯爷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李善长最终还是忍不住直言送客。
这么直白的话,蓝玉当然听得懂,顿时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
李善长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碗,别过头去。
“那我就先告辞了!”
蓝玉起身敷衍的拱了拱手,转身就大步离去了。
李善长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对于李伟这个人,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像曾经的杨宪、胡惟庸哪个不是红极一时,但最终都没落得好下场,现在这个李伟恐怕也不会例外,如果他是蓝玉,他就会什么都不做,等着这个李伟自寻死路就行了。
然而蓝玉可没有他这么好的耐心。
这天,李伟在查看了一下银行的情况后,就带着吴勇脱火赤等护卫准备再去书院看看,然而他们刚出门没多远,就被蓝玉带着一帮义子家奴拦住了去路。
李伟看着拦路的一帮人,也没有慌乱,自从这家伙回来之后,他就加强了防备,出门都是带着护卫的,今天果然用上了!
“好狗不挡道,让开!”李伟当先冷声道。
蓝玉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听到这话顿时大怒:“放肆,伱竟敢对本侯出言不逊!”
“呵,抱歉啊,我这个人比较直接!”
“哼,直接最好,我问你,是不是你在陛
“不是啊!”李伟一脸惊讶。
蓝玉顿时一愣,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却听李伟继续道:“是我指使别人干的。”
蓝玉顿时气结,上前指着李伟怒喝道:“混账!你真以为当了驸马本侯就不敢动你了?”
李伟微微一惊,连忙退后少许与之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