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冲……嗯匆匆,把毛卜荃一个人留了下来。
片刻间,毛卜荃就从人多势重的黑涩会,变成了势单力薄的小学生,在李伟、韩宜可,以及教坊司众人的围观下瑟瑟发抖。
“那个,李大人,我要是说这都是误会,你相信吗?”
毛卜荃战战兢兢的问道。
“呵呵!”
李伟面无表情的冷笑两声,然后伸出了手……
毛卜荃欲哭无泪,在交了足足二十贯的赔偿后,李伟才勉强承认了这是个误会,要韩宜可不用弹劾他了。
韩宜脸皮直抽抽,刚才毛卜荃指责李伟勒索他还不信,但是此时此景,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毛卜荃见韩宜可沉默不语,就当他默认了,赶紧落荒而逃。
李伟这才转过头来跟韩宜可寒喧了两句。
“今天幸好恰巧碰到你,不然这次还真有些麻烦了,多谢多谢!”
李伟真诚的感谢道,这次要不是正好碰上韩宜可,恐怕他们还真得被兵马司的人给逮起来,虽然他不会有什么事,但这些乐工们肯定得吃些苦头了。
“不是巧,我就是专程来拜访你的。”韩宜可勉强宽恕了李伟的勒索行为,说道。
“哦?拜访我什么事?难道韩大人是想听曲?”
李伟好奇道,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教坊司大使,韩宜可找他能有什么事。
“……”
韩宜可无语,严肃否定道:“不是!我是有正事找伱!”
“哦,那,那去我衙门里聊吧。”
韩宜可想了想颔首道:“也好。”
朝堂上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在大街上聊总是不太合适。
于是两人便带着一群燕燕莺莺往教坊司走去。
走了没几步,李伟突然停了下来,不悦的看着韩宜可。
韩宜可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韩大人,你干嘛学我啊?”
李伟质问道,刚才走这几步,他发现韩宜可走路的姿势跟他一样,一扭一扭的,这让他很是不高兴!
韩宜可:“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你看,我这么走路,你也这么走,你不是学我吗?”
李伟说着还扭着屁股走了两步。
韩宜可恍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我不是学你,我也是刚挨了板子!”
“真的?”李伟狐疑道。
“哎,说起来这事还跟你有关,咱边走边说吧。”
韩宜可叹息一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伟颔首,然后和他一起迈着整齐的步伐,扭啊扭的边走边聊,后面的教坊司的众人看着他们的怪模样都强忍着没敢笑出声。
街角处,毛骧和一个属下盯着离去的教坊司众人,蹙眉不语。
今天这事是他暗中促成的,本想给李伟吃点苦头,让他早点认清现实,然后老老实实给陛下干活,争取早日官复原职,没想到让韩宜可就这么给搅黄了。
这个赵指挥使也是个怂包,不就是弹劾嘛,这就吓跑了?莫非心里有鬼?
毛骧心里一阵鄙视。
李伟两人来到教坊司后,韩宜可严辞谢绝了他一起听小曲的邀请,于是他只能遗憾的带着韩宜可来到了后堂。
“韩大人请。”
“李大人请。”
两人相互谦让一下,然后分左右坐下,由于屁股不方便,都是斜着身子半躺着,组成一个“八”字。
“李大人这次犯颜直谏,甚至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封驳圣旨,令韩某钦佩不已,李大人真是正直良臣啊!”
韩宜可拱手道。
“呃……”
李伟微微一怔,其实他这么做主要是跟老朱的私人恩怨,正直只是顺便的事,韩宜可这么夸赞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才恬不知耻的承认了下来:
“都是为了国家社稷嘛,应该的应该的!”
韩宜可见他一副谦虚的模样,更是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