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带饭,总有阿九一份。
陈初平扫了阿九一眼,有点不爽,还是咽了下去。
用完午膳,他没休息多久就开始办公,然后在某件事上卡住了。
某地一个女孩被父母卖给人贩子,因为性格刚烈,难以出手,人贩子无奈之下考虑把她杀了给人配阴婚,女孩儿事先得知,然后反杀了人贩子,自己报官自首。
因为事件闹得有些大,所以当地衙门上报京中,廷尉内部商量好以后上报给陈初平。
陈初平轻瞥了一眼,轻飘飘加上几笔就要结束这件事。
然而被李欢迟看见,仔细拿起来看完了整个案件。
廷尉的决议是杀人者按律当诛,贩人者依律罚没家产,其子替受徭役偿罪。
陈初平添的笔是女孩儿父母参与买卖人口,与人贩子同罪。
大家一起被打大板。
“父母把她卖给人贩子,人贩子要杀她,她反抗了还是错的吗?”她把折子丢回给陈初平,严厉说道。
“我不觉得有错,但杀人偿命是律法。”陈初平把折子放回桌子上:“廷尉也为此犹豫了很久,可她杀了人是事实。”
“那要她怎么办?左右都是一死?辰国命令禁止人口贩卖,还是有人卖,有人买,被买卖那人就白白被买卖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先河不能开,若以后把一个人当做人贩子就能自行处置,会有许多诬告。”
看他们争执起来,阿九有些新奇。
陈初平这些事上什么时候不是顺着李欢迟的。
两人说了半天,陈初平只承诺派绣衣使、御史、廷尉,三者一同去往当地再做调查,但李欢迟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寻常冤案最多也就派廷尉去重查,这都牵涉到绣衣使和御史,那个地方官估计要倒大霉咯。
她走以后,陈初平一早上的乐呵烟消云散,刻意板着张脸,倒也不对谁发火。
很有种他侄儿学习不专心,被母亲骂过以后那种感觉。
——我会听你的话,但我永远不会对你笑了。
阿九打了个哈欠,他小孩子吗。
下午换过值,他溜着马慢慢往家走。
到家时,晚饭已经做好了。
陈旭东兄弟俩约了别家少年,不在家。
饭桌上,就只有他和陈嫣然夫妻二人。
“你们昨日去秋游,玩儿得可还开心么?”陈嫣然晚饭吃的少,主要是阿九在吃,她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菜,问道。
“采了很多野菜,他们放纸鸢,差点惹到卢安侯家的。”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是你在就好了。”
陈嫣然一拍桌子怒道:“什么个意思?你们被那死老头家的欺负了?”
桌上的杯子都被她拍得弹了一下,又落回桌面。
“我说你自己好歹也是个伯爵,还是老娘的驸马,再不济老七那小子也能替你出头,你一大家子人还能被卢安侯那老绣花枕头欺负?”
阿九对不在意的事就不会太计较吃不吃亏,脾气和他外貌完全不成正比,白长那么大个。
他和陈初平一个只长个子一个只长心眼,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阿九瞪着眼似乎很无辜地看着陈嫣然,更让她觉得火大。
“别吃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她抢过阿九的饭碗,嘭一声放在桌上,拽着他站起来。
“吃得好好的,你干嘛……”
“老娘的男人也敢欺负,必叫他有来无回!”
看着妻子怒发冲冠,阿九很熟练地将她制住:“没有被欺负。”
陈嫣然半信半疑看着他:“那你说我在就好了什么意思?”
“采野菜很有意思,放纸鸢的人很多,如果你能一起就好了。”
陈嫣然愣愣看着他,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
“实在是阿汝难得回来一趟,我们有十来年不见了。”她不是不想和燕家人一起去秋游。
“我知道,下次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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