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让这场单方面的争吵结束。
“滚。”李欢迟忍不住蹙眉。
“你,你打我?”玄苍满是茫然:“你让我滚?”
李欢迟这次很简单就把他手里的剑拿了回来,插回腰间,又爬上打开的棺椁。
接触氧气会加快腐烂,要快一点把他带回濛山。
然后放声哭泣的另有其人。
“你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打我!每次都这样!我以为你知道一切以后会后悔!你还打我!你宁愿要这个尸体也不要我!你叫他夫君不叫我!见面你连个笑脸都没有就会生气!生气!”
他嚎得李欢迟脑瓜子嗡嗡,从地上捡起最里层的棺材板,给自己盖上。
“你盖什么!你还会知道烦!”大概是听到她关盖子的声音,玄苍快步冲过来把棺材板揭飞砸在地上。
棺材里躺着两个人,很亲密地依在一起,一个真死了,一个在装死。
这又让他发出惊声尖叫。
“能不能别叫了,墓室给你叫塌了。”她终于睁开眼睛,无语地看着他。
“你看看你还嫌弃我!”
“你到底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我不是你临渊宫的下人,你管得着我怎么样吗。”她歪着脑袋,自然地靠在身边人的肩上。
“你起来!”玄苍一把将她又拽了起来,咬着牙欲说还休。
看他纠结得便秘似的脸,李欢迟举手投降:“凡有所相,皆是虚妄。所行所为,不过历劫。我明白,我明白。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咱俩一拍两散行吗?”
“那又不是我说的!”
“我问过你了。”
“我怎么回答的?我又没有肯定!”
——他反问她‘你应该唤我什么’。
她板着脸:“那玄苍帝君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叫,你叫他就那么顺口你从来没这么叫过我!”他指着棺材里的另一个人,几乎要跳脚。
“哦。”李欢迟冷笑,把陈初平抱在自己腿上,柔荑轻抚:“帝君说刚才我叫我家阿靖啊,可我是在叫阿靖又不是叫你。”
她摸了摸陈初平的额头:“帝君说话可要小心,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你不准抱他!”他咬着牙狠狠说道。
“关你什么事。”
李欢迟满意地看见对方气得浑身颤抖,眼泪汪汪。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说道:“你是什么人。”
“……你夫君。”
“嗯?”
“陈靖。”他丧气地垮下肩膀;“你一辈子没让我叫过夫人,我就想让你服软而已。”
“我没教过你好好说话?”
有时候李欢迟觉得陈初平非常聪明,但似乎也就仅限于政治方向,纵横博弈,识人任用都是一绝,就是因为这样,对于不需要用利益衡量的关系,他的处理能力几乎为零。
或者说还像个孩子一样,觉得世界应该以他为中心。
当然她确实助长了一部分他的无端任性。
这些都是人的缺点,毕竟太上忘情。
回归他作为神的位置以后,他就应该离于爱恨。
可事情出现了一些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