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恕犯病起来不是杀人就是折磨人。
陈初平作为他的狗已经看习惯了,一开始他表现得懦弱,后来是麻木,现在是一种助纣为虐的兴奋。
给陈忠恕一点驯服人的成就感,也让他相信自己是被驯服的。
杀谁都可以,害谁都无所谓,因为他要先保全自己,才有办法谋求其他事。
如果他出事,别人都会拍手称快,可那个人会心疼啊。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很好看,但男人不应该让喜欢的女人哭。
在药物控制意识的同时,他的心一阵阵揪着疼。
他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真是可笑,说什么已经是男人了,结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难怪李欢迟把他当做小屁孩。
意识朦胧间,有个人被扔到他身边。
陈初平努力抗拒着药物的作用,他睁开眼,看到一双婆娑泪眼。
“好好伺候南昭王,这可是你的福分。”
他听到有人说道。
在别人的催促下,那个哭泣的女孩儿颤抖着,开始扯他的衣裳。
“……别。”他努力翻了个身,叩头大拜:“儿臣自幼为废太子所害,身丑不堪入陛下尊眼,还请,还请……”
他能说这一长段已经是强弩之末,意识又逐渐离他而去。
“废太子死时,孤看你哭得挺伤心的。”陈忠恕甚至有些好笑。
大概是这些年陈初平当他的狗当得还算合他心意,加上陈卓生在旁边阴阳怪气的,他恩赐了陈初平和那个女孩儿到侧殿一间有床的屋子里。
两人几乎是被扔进去的。
过一会儿,再过一会。
陈初平用额头顶着地上的地砖,勉强找回些理智。
被扔进来前那些人似乎对那女孩儿说了什么,见他没动作,她居然主动来解他腰带。
陈初平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才发现自己手心好像有些烫。
“没事,没必要。”他耳朵贴地上听了半晌,听到他们锁了门就离开,低声安慰她道:“一会出去,就说做过了。”
女孩儿哭泣地看着她,有些茫然。又怕他是陈忠恕合伙来考验她的,将手挣脱出来,继续扯着陈初平的衣裳。
她已经被陈忠恕的狗腿子驯服了,唯他们的命令是听。
陈初平没办法,只能将她制住。
恍惚间,他忽然想到趴在床上看三世镜时也是这个视角。
原来这个姿势是这种感觉。
平心而论,她容貌姣好,不然也不会被陈忠恕的狗腿子选上来了,然而比起他的爱人,还不够看。
“别怕,真的不用。”想到李欢迟,他瞬间清醒了许多:“你也不想做这种事吧。”
他答应她的,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如果现在为这点小事毁约,也太可笑了。
女孩儿看着她,眼睛小鹿一般怯生生的,她也就及笄的年纪,被扔过来大概也很害怕。两人对视半晌,见陈初平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才点点头。
陈初平这才松开制着她的手,抱着双臂,跪在地上,以额头贴地。
他不喜欢寒冷,但现在寒冷却能让他冷静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