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透亮的那边也是水底,水草砂石铺就的地面,但上面好像隐隐约约,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存在。
他忽然想起李欢迟还没有告诉他非要来这干嘛,他已经习惯她没有理由的指使,好像她的命令就是理所当然。
“我带我家娘娘过来了,你说的事还算话么。”不知道是十里还是李欢迟,朝着某个方向喊道。
他再看过去,那里隐隐约约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居然是活的。
“客套一下,怎么来真的。”那东西也就动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精怪说话,都讲信用,也不兜圈子,不像人。”李欢迟要问的东西她觉得最好还是避着十里和冯翎:“我有话与你说,关于……天谴。”
不生不死的人最在意什么?
恢复从前的模样,或者真正的死亡。
关于这点,他和冯右大概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听到她这话,还是有所触动。
“……我为什么要信你。”然而他大概也就动摇了片刻,便恢复淡然冷漠的模样:“你来寻我总不至于是做好事,无事献殷勤,你必然有什么自己也做不到的事,你都做不到,还指望从我一个废物身上得到什么。”
看似很清醒的发言,然而如果他真的清醒,就不会拿太岁肉来喂人。
不想失去爱人,也不想舍弃长生不死。那时候他并不清楚这样做的代价,所以大概觉得用太岁肉维持一段时间的相守很值得。喜欢左右摇摆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冯右不生不死,他生受天谴,永无宁日。全因他一人所为。
“反正你这不生不死的模样,沣水也成了死水,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她撤掉幻术,伸出左手:“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也许我真的能帮到你什么呢?”
冯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左手现在的模样。
他说为什么十多年前皇帝病危又忽然痊愈,而且不是慢慢康复,而是直接恢复成完全没事的模样。
冯右当年什么都没给他说过,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他还天真地以为陈初平是真的用什么办法医好了。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么简单的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沣君沉默了许久,李欢迟依旧在加她的筹码:“我在京中也颇有影响力,你想找什么,说不定我真能帮得上忙。”
见他还是不语,她继续说道:“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只留我一个人来谈。”
“娘娘,我也要留下来!”冯右也好,沣君也罢,她每次都是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十里虽然怕,但她是愿意留下来的。
“去吧,别浪费时间。”她往身上贴了张符,十里便被震出她的身体,她又看向冯翎:“把她带走。”
“你敢!”十里几乎是奓毛盯着冯翎。
然而冯翎这次也没有立即听命,而是看着李欢迟:“一定要一个人么?”
从见面起她就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只考虑独自面对。即使在宫中时,身边那么多人在那,就算能与他们有说有笑,也还是让人觉得她孤身一人,就像身周有堵透明的墙,阻止着所有人的靠近。
好像也就只有那一个人,厚着脸皮或是对那堵墙视而不见,轻而易举就穿了过去,站在她身边。
可他已经不在了啊,别人当真,不可以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