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墙脚的番薯第二天还没有被拿走。
李欢迟这才有些奇怪。
云柳总是不怎么现身的,但她能感觉到附近有人守着她。
“云柳?”她呼唤着,但没人回答:“你再不出来我生气咯?”
以前她这样说,云柳都会出来。她都觉得有些好笑,就像养了一只流浪猫一样。
“回娘娘,阿柳已经不在这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回答。
“什么意思?”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然而对方再无应答。
李欢迟忽然想起之前韩徽之劫她那一道,云柳被罚受伤,难道这次她又被劫,云柳受到更严重的惩罚了?
她有许久不去御书房了,这一闯,让除了陈初平之外的人都很吃惊。尤其是最近领鸿胪寺丞的张平。
“你们先下去,孤也喘一口气。”他看着她就笑吟吟的,完全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模样。
等臣公们都退下以后,李欢迟才开口:“我的暗卫呢。”
“不是都在么。”陈初平见她是来问责的,明明知道她意指何人,还是散漫地跟她闲聊一样开口:“名单过两日让阿九拿给你看。”
“我问的云柳。”
“暗卫属虎贲,你为什么不问阿九?”
“陈……”她咬着牙,身子微微颤抖。
“你总为别人生我的气。”陈初平打断道,手指敲在桌案上。
咔哒、咔哒。
若是旁人听到这声音,心中早就揪起来了。
“为着别人来讨好我。我讨厌他们岂不是很正常。”他垂着眼,比起生气,更是一种闹别扭的小孩儿表情。
他这话说得很没良心,所以李欢迟完全没搭理,一字一顿问道:“你把云柳怎么了。”
陈初平好像想通了什么,抬眼看着她:“既然是来求我事的,是不是应该先讨好我。”
“我没求你。”
他还想着玩之前那套暴君妖妃的把戏,被李欢迟一眼看穿。他说得对,虎贲的事还不如去问阿九,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久了,不管从谁那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
“哎,是我求你行吧,哎呀脾气真坏。”
李欢迟转身走开,听到他在屋里气急败坏的声音。
看到中庭追出来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张平眉头紧蹙。
“陛下太过放纵皇后了。”他有些不满道:“行止无端,实在有失威仪!”
“你累不累。”大鸿胪姚岱悠闲地坐着喝茶,对他两这堪比坊间话本的爱恨情仇已经见怪不怪,左右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参和夫妻之间的事是损自己福报的。”
他撇眼看着张平,这人调来云雁那么久,一直担着没什么实权的侍中之位,近段时间才让他在各部门下头熟悉朝廷办事的规章,感觉是想重用的,上个这么安排的还是许临安。
可许临安不仅有些裙带关系,还长袖善舞。皇帝算是个知人善用的,但也不能给自己选个天天给自己上眼药的主吧。
“张大人可知道,陛下推行的农桑改制,一开始还是皇后娘娘提出来的。”姚岱看似无意地问道。
张平闻言,回头看他。
“别说是你,前任御史大夫还在的时候经常弹劾娘娘举止轻浮,后宫干权。”姚岱轻笑了一声,忽然觉得以前朝中还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