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陈初平颁布政令,征集各种农业人才的第三年。
但那年他开春以后才开始弄这些,除了两年生的作物,一切计划只能等到次年执行。
所以今年才是正式见到成效的一年,这成效,也只是扦插嫁接这种能快速实现的品类。
当那些新鲜稀罕的实验成果呈入京时,云雁一时充满了丰收的喜悦,然而这些都不是终极目标,什么时候能找到亩产高的作物,让更多人吃饱,才是这场农业改革的最终目的。
更多的项目也在李欢迟的提示上被一一提上日程。
不过她最近最心心念念的事是,能不能天降一个神人手搓出电话啊。
她还是联系不上唐月她们。
从前车马慢,真的慢。
别人不是韩徽之那种赶路飞快的,就是信送不到的消息传回来,也要几个月。
她们上次通信还是刚回门派不久,走的时候还没过年,然而信送到这边也二月了。
加上辰国到郢国,本就是两个国家,虽设有关口,但郢国朝堂抽风不是一两天了,时不时就要闭关,更是影响人员往来。
等后礼前周家人回来,她才忽然想起还有这条线,催着周家人往西陵打探消息。
周家人虽说她们没事,但也没能带来唐月或者明月堂任何一个人的手信,倒是有某位长老表示她任务完成得不错,让她回去复命的信件。
好不要脸。
总觉得心中不安。
可陈初平并不想她亲身去探访其中缘故。
“只是两三次寄信不到,不能说明什么。”他轻描淡写道:“最多再多派些信使给你送信。”
她现在十分能体会原来背过那些诗词里为什么提到分别就像生死不复见了一样。
在担心里,这一年又到了尾声,虽然每天变着方做药膳给陈初平食补,但天气一冷他就开始咳嗽,将近年关前,又去了栖凤。
这两年休养生息,风调雨顺,赤翟也没来犯边,国库充实,让人有种可以永远就这样当米虫的错觉。
陈初平索性偷懒,将琐事交给周野,让他们如无大事就别来烦他。
他自己整日看书,运动,陪着李欢迟忙上忙下。
“政令不出户,我也享受一把无为而治。”
“郢王曾十年不上朝,可比你无为多了。”她不耐烦地过目着给各宫过年的赏赐,酸道:“但你去郢国看看年年饥荒,山贼叛军遍地的。”
正式封后以后,她从惠妃手中接手了皇后的权利,当然一同接手的,还有皇后的一切任务。
好在她早先就管着少府,只要会用人,看账本,只用做一下关键事务的安排即可。
加上陈初平本来就把后宫裁了大半,所以也不算忙。
她但比起这个彻头彻尾的闲人,还是有些事要做。
“不用看,我知道。”陈初平捧着脸,笑得一脸天真:“听说其中一支叛军军纪严明,还有足够的粮食保证治地百姓的吃喝。”
李欢迟这才瞟了他一眼:“你这狗皇帝。”
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只是打情骂俏似的说了一句,陈初平很是兴奋:“那是你的家乡,你不会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