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初平玩味地笑道:“孤晓得皇姐是中郎将故旧,可事关女子声誉,皇姐可别在这种时候,只想着为他开脱,而不顾自己。”
“本宫可没想为他开脱。”陈嫣然斜了阿九一眼:“本宫恨不得你把这狼崽子剁了。只是本宫做下的事,也不好叫别人担着。你那欢嫔,先手下留人。”
陈初平狐疑地看着他二人,显然是不信的。
“求陛下,放了欢嫔娘娘。”听她这样说,阿九也便能开口:“是臣僭越,以下犯上长公主,欢嫔昔日与臣妹交好,她真是来求臣禀明实情,以平圣怒的,臣与她,并无私情。”
他第一次,用如此君臣有别,恭敬无情的言辞来跟陈初平说话。
阿九的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陈初平心中有一种不适,就像刚才抓着李欢迟时从她眼中看见恐惧那样的不适。
他挥手叫来元安,假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又让他下去。
“然后呢。”他撑着脑袋,已经对这副把戏有些厌烦。
“皇姐,或是中郎将,有什么说法么。不会觉得随意编造个理由,孤就会信吧。”
陈嫣然有些头疼,她听说的是阿九因为殿前失仪被陈初平关了,她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在演什么,没想到好像是真闹掰了。
还是因为他脖子上的吻痕。
她弄那么明显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看的,可这狗崽子自己没看见就算了,偏偏陈初平眼睛那么尖。
至于欢嫔,他两交情好像还不错,小姑娘大概是自作多情,或是自作聪明,没想到陈初平这疯子反而把她卷进去一起清算。
毕竟平时再怎么宠爱,他身为顶尖的掌权者,也有自己的逆鳞。禁脔,是容不得别人染指,甚至于全然忍不得别人看一眼的。
男人喜欢你的时候可以将你捧上天,不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你根本不存在。她生在皇家,听过见过这些事太多了。
阿九这个死脑筋,竟然闹到这步。
或者说即使闹到这步了,也说不出口他们的关系。
只是看着她,满是祈求。求她救救他的朋友。
他们的关系有那么难以启齿么?
陈嫣然冷笑,刚要说出两个人逢场作戏罢了,反正她只是个寡妇,皇家的寡妇,声誉再差,只要招招手,依旧有心怀鬼胎的赌徒趋之若鹜。
“是臣一直觊觎清河长公主不得,那日趁长公主酒醉,欲对长公主行不轨之事,好在长公主努力挣脱,脖子上就是与长公主扭打时留下的印记。”
陈嫣然:?
她何德何能醉酒状态跟这个九尺壮汉扭打,把他抓伤还能全身而退?
什么狼啊他就是条狗吧?
“燕九?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松口是吧?”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陈嫣然的火气蹭一下上头,抬腿踹在他身上,一脚将他踹倒,顺势骑到他身上,仰手就是两巴掌。
“哪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你但凡跟他好好解释,哪至于闹到这地步!”她指着陈初平大声对阿九吼道。
陈初平觉得走向好像不太对,赶忙让宫人们都下去,将门关上:“皇姐何必如此冲动。”
陈嫣然现在气得发疯,哪听得进他的话,恨恨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身下的阿九。
他皮糙肉厚,她再是用力也难伤他万一,只是又恢复以前那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模样,歪头瞥眼,平静地躺着。
“是臣轻薄了……”
他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