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欢嫔出宫的一年五个月以后,听说某日皇帝散步时,走到御花园中,发现院中梅花开放,他折了一只,拿在手中良久。
有记性好的宫人,尚且记得前年过年时,他与欢嫔出现在除夕晚宴上时,他耳畔的梅花。
有时候人心动容,不用千言万语,只需一抹暗香。
有人马后炮说,自己就决定他顶不住了,因为这日之前,皇帝莫名其妙闭朝三日,他以前可从不会什么理由都不给就这样。
于是当夜,虎贲开路,旌旗蔽天,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城外太虚观。
虽然就连同去的虎贲都只能守在外围戒备什么都没看到,但民间传说言之凿凿,绘声绘色,就像他们藏在太虚观砖缝墙头,当时当刻,亲眼所见帝妃二人和好的场景。
什么月色凉薄,花枝交错,信物相证,海誓山盟。
太虚观因为要接待贵客,并不对外开放,里面守着的都是司天监的人,李欢迟当夜随着陈初平一起过去,那里到底有没有梅花她自己都记不得。
总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人们也津津乐道于皇家的八卦逸闻。
毕竟这位古怪统治者这两年做的事前不见古人,寻常小老百姓没人能看得懂。
于是这位娘娘的归来不用皇帝吩咐,太常寺也弄得盛大无比。
李欢迟从马车中扶着女官的肩膀下车时,脑海中一时想起无数故事传说,忽然笑了起来,今日应该画个烟熏妆的。
待她走到陈初平面前,明明早上才分开没多久,但她仿佛现在才又与他重逢。
在阳光下这人的脸色也好得有限,好在收拾出了个人样,衮服十二旒下,是一个阴郁瘦削的青年,继承自家族的狭长眉眼中看不出太多情感,可她也见过他最是心动的模样。
“有什么好笑的,也说给我听听。”
见所有人跪拜,陈初平接过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你现在可小心着我点儿。”李欢迟低声道:“现在的李欢迟已经不是过去的李欢迟了,等我不开心,就把你这位置夺了。”
陈初平听不懂她的梗,但知道她是开玩笑,便也压低了声音贴在她耳畔:“别的随你,后宫只能有我一人。”
“那要看你表现。”她伸出手,勾了他下巴一下。
有跪在地上敢歪眼看的,都被这场景吓得不敢乱看。
这些年皇帝脾气愈发古怪,也没人敢劝,这样轻佻的动作真是不要命了。
可与人们想象完全不同,他似乎很受用这个动作,灰色的眼睛半眯着,和猫一样。
回宫仪式后,一切照旧,只是一干大臣们发现,皇帝与一些布衣谈了许久。
这倒是正常,近两年皇帝让大司农笼络了不少民间能人,那都是些泥腿子,穿什么都有,直要将御书房变成菜市场。
臣公们虽然不满,但没人敢说出来。
这次不一样的是,欢嫔也在。
她早年手握虎符调令军队的事还有人记得,出宫的时候也有人觉得是因为她后宫干政,让皇帝感到了威胁,别的什么都是借口。
可这次刚回来,又是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实在让人弄不清皇帝的态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