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着冯翎蹲在那,她应该一脚给他踹下来试试水的。
虽然知道他是打工人不应该迁怒,但私怨不具有个人感情能叫私怨吗?
“打个商量,我就要点山魄髓,不会很多,就几瓶,能放我出去吗?还有你家的小榕树精思凡了,也想出去,能不能行个方便?”她在心中想到。
一遍不行,又想了一遍,又加上了自己的诚意——“等我回去给你雇几个巡山人?保证不乱开垦破坏山林。”
然而脑海里就是傻乎乎的念叨。
“善邪,恶邪?”
“对邪,错邪?”
“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李欢迟有些不耐烦起来:“烦死了快滚!”
她当真被惯得脾气贼差。
但她也不是等着别人给她让路服软的美丽废物。
守心归一,正元凝神。
她默念着八大神咒,试图将那声音赶出脑海。
脑子是我的脑子,还能让虚无缥缈的玩意占了不成?她可曾经是无神论者。
脑海里的声音忽然一滞,李欢迟还以为是八大神咒奇起效了。
“汝,当真不想拥有这力量?”
不是,大哥大姐,你啥玩意啊,逮着人就要传功,听起来不像正经教派啊。
那声音又沉默了片刻。
“呋呋,我行我素,有趣。”
这什么愉悦怪。
李欢迟翻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白眼,她想着自己掉下来为什么没把韩徽之一起拽来,他吓唬人的破毛病真应该改改了。
“就是你了。”
“给我听人说话啊!”她奋力一挣,忽然坐了起来。
却不是从山魄髓里,而是一张不太柔软的床上。
谁似乎正在查看她的情况,被她忽然暴起撞到额头。
“师妹你……”桐舟捂着脑袋弯下身,就算她是修士,也没谁专修脑门的。
“怎么忽然那么大声?”
韩徽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欢迟才发现她在唐月那间小屋里,他们是已经出来了?
半秒后,韩徽之便应声出现在门口。
他冲进来抓着李欢迟晃:“傻丫头怎么摔一跤都能晕过去。”
“还不是你推的我!”想起落进山魄髓时的事,李欢迟捂着脑袋:“我昏过去了?你们把我扛回来的?”
“岂止!你可吓死我们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韩徽之依旧是惊魂未定,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出门:“得去通知师父一声。”
“你倒下去师弟马上将你捞起,可你已经昏了,只能将你先带出来。”
桐舟坐直了身子,她手里还有一张帕子,刚才应当是在给她擦脸。
“哦。”李欢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昏了多久?”
“四十一日。”
听到这李欢迟才是真的要晕过去,四十一天,按照粗算这里一天等于外面十二天的话,加上他们来那日,她已经在这里面过了一年四个月。
她答应过陈初平不管怎么样,过年回去一趟的。
看她愣神,桐舟摸了摸她的脉搏,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输入一点灵力进入她体内,确定安好无事后,才松了口气:“有哪不适么?”